成先生在心里忧桑的回忆着与自己明主初次见面的情形。
悲伤逆流成河。
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坑了。
坑神,请接下老夫的膝盖。
这些年,他除了在西北过过兵瘾了,其他的一样没实现。
什么潜龙出渊,什么经天纬地的帝王之术。
这些年过去,当年那个臭屁小子,除了变得更臭屁外,连脾气也更臭了,除了压榨他这个一心想跟着明主横扫天下可怜的谋士的生命线外,就没有别的了。
看看,他原本还算清秀的脸被西北风给吹的一脸沧桑。
成归鹤喝了一口酒,摸了摸老脸上的皮肤。
不过让他一直心怀期待,等着潜龙飞渊的一天的原因,是这位明主总算没有太辜负自己的期待,好歹有个名分不是。
是龙种皇子呢。
据他的不懈打探,似乎还是个很受宠的皇子。
造成他对明主知之甚少的原因,当然还是长大的臭屁少年更腹黑了,一心压榨他的脑力,让他不是在军中逮奸细,就是铲除异己。
要吗就是让他在战场上骂阵。
枉他名门之后,最后为了对付敌人无所不用。
不过这样的活计,他也做的很顺手就是了。
这样以后夺天下的时候,他也能少费点心力不是。
反正老祖宗也交过,兵者,诡道也。
既然是诡道,自然无所不用奇极了。
想通了这一点的成先生,在极品鬼畜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一路无节操无底线的果奔。
又倒了倒,酒没了,正好看到凌落来了。
嗤,看这小子,才跟着主公回来多长时间,都混上了指挥使了,真是人模狗样的。
成归鹤坚决不承认自己的酸葡萄心理。
“小凌子,去给老夫打壶酒去”。
凌落本来不想理这老头的,可是想到这老头的无耻手段,还是接了过来,递给身后跟着的锦衣卫。
“去给成先生到聚醉楼打壶上好的竹叶青”。
刚跟着凌落不久的锦衣卫则有点诧异的看了看这位貌不起眼的老头儿。
能让凌大人说这么多话的人,除了殿下,就是这位了。
看来这老头是个危险人物,以后要远离。
“是,大人”。
成归鹤则为小凌子没有不服管教暗暗得意。
尖嘴上的山羊胡得意的一翘一翘的。
“殿下,南镇抚司送来消息,这次汪厂公的人能这么顺利的通过苏河关闸,有人用了太子的手令”。
明耀下令拦东厂的时候,就已经往驻扎在关闸处的绿营兵去了手令。
亲王手令和太子手令相遇,在他清理了一遍的苏州府和扬州府几乎成了孟阁老的天下时,太子的权威显然是等同明武帝的。
“哦呵呵,原来是这样被截的啊。”
成归鹤很不怕死的幸灾乐祸。
看到主公的脸色更冷了,成归鹤的脸皮笑成了一朵小雏菊。
“”。
明耀转身回船舱。
对身边的凌落道:“成先生,精神很足,看来不用休息了,原本让你负责安排奉天殿和御书房人的事情,全交给成先生吧”。
“殿下英明”。
凌落几乎要笑出了笑模样,太好了,这个这么为难人的差事终于有人替了。
“哎,哎,主公,你不带这样的啊,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这样的费心思差事要给年轻人多历练历练啊”。
成归鹤在明耀身后一蹦一跳的试图赶上明耀的脚步。
只可惜,被明耀一把关上舱门挡在了门外。
成归鹤捂了捂差点撞到的鼻梁,不满的嘟囔道:“脾气怎么臭的更上一层楼了?”
“成先生,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我相信你一定是跟在殿下身边第一个被公务累死的幕僚”。
凌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成归鹤的身边,冷冷的说道。
“哎呀,吓死老夫了”。
成归鹤捂着小心肝,吓了一跳。
冷傲的指挥使大人白了一眼他,又悄没声息的消失。
“切,属鬼的你”。
成归鹤对着凌落消失的方向,唾弃道。
回头正看到内侍总管郑贯忠领着几个小太监,端着托盘,上面放的正是叠放整齐的衣服和沐浴用品,朝这边走来。
“谁在那里?”郑贯忠看到一团蜷缩黑影,又是在睿亲王舱房外,立即警觉的尖细声喝到。
“是我,是我,不是刺客,别喊”。
成归鹤立即从阴影的地方出来,自己要是再被当成刺客,被全船的侍卫给围观。
那他刚回京的威严,岂不是在自己人面前损失殆尽。
更重要的是自己那个藏着坏水,却总是笑眯眯的主公,不知道又会想到什么消磨他生命线的折磨方式。
“哦,是成先生啊,这大冷天的,赶紧回舱里去吧”。
郑贯忠对于这个刚来到殿下身边的wei琐老头,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想着殿下身边没有凡人的规律,也不打算为难这初来乍到的老头。
成归鹤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两步,又回过头笑的一脸神秘样。
“郑总管,心急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郑贯忠一头雾水看着成归鹤离开。
唾弃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就要进舱房,猛然听到里面一阵响动,似乎还有女子低泣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让郑贯忠忽然想通了刚才那个成先生的话。
他把托盘恭敬的放在身边,接着匍匐跪在地上等着责罚。
舱门打开,在郑贯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