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么的喜欢着你,可是你却欺骗了我,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打算告诉过我这是为什么。
明耀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可是他的理智却不容许他再放纵自己的心。
“这招‘龙战于野’不像这丫头的路数啊,主公,我怎么看比较像你会使的棋路?”
“龙战于野”出于《易经·坤卦》上六爻辞: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应用在棋路上就是穷位之战,惨烈互伤。
当初明耀和孟言茉对弈时,这么下,纯属是为了逗她的,因为孟言茉下的太中规中矩,明耀才下了一招重手。
此时,孟言茉和杨羽柔的对战,则恰如其分。
因为孟言茉真的是被她逼到了死角。
虽然她也损失了一小部分,可是和杨羽柔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可是杨羽柔却是迅速的阻住了一泻千里的溃败,又开始稳固起来。
孟言茉再次陷入之前的险境。
她的棋路可一不可二,杨羽柔已有防备。
听到成归鹤的话,明耀这次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去看他。
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亮光。
大堂寂静,只有几不可闻的落子声。
和,
睿亲王一下一下以扇柄敲在沉木桌案上的清脆沉响。
一心观战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
只有孟言茉心中一动。
他这是在帮自己?
朝他看去,就看到明耀淡淡的眼神落在她脸上。
眼神中有一抹光闪过。
她居然读懂了。
于是她又悲愤了。
你要是输了,丢的是本王的人。
明耀敲击的有旋律的响动,是将令中的鼓点。
只有精通阵法的人才能听懂。
以鼓点化为阵法,以阵法译为棋路纵横。
孟言茉手下的白子借着她的手,全都化为明耀手中的兵,棋如惊雷,轰鸣乍起。
“占天地之机关,夺风云之气象。
鬼斧神工,好棋,好棋。主公你这一手,比当年还要厉害”。
成归鹤话还没说完,这次在明耀一个眼神下,弦惊很利落的把成归鹤拎回王府做他该做的事情去了。
杨羽柔身心处于棋盘之中,只觉得周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她的棋兵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路线。
等她回过神来,再看棋盘。
胜负已分。
白子仅剩的十几子吞掉了她的黑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你能下出来的棋路。
你使诈!!”
杨羽柔气怒的站起来喊道。
我就使诈了,你有证据吗?
孟言茉看着她,表情很无辜。
明耀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看着徐栋涵道:“你输了”。
“愿赌服输,好吧,我答应你一件事情,可是这件事情不能违背道义,也不能是其他含有龌龊的心思”。
徐栋涵警惕的看着睿亲王。
传言这“煞王”爱流连风月之地。
“等一下,我要和他比字”。
杨羽柔不信,她的字是她的信心骄傲。
孟言茉则是看了看她,眼神古怪。
真会挑。
阴九公子不成就大书法家的美名,都不太对得起杨小姐。
杨羽柔左右手同时写下了优美的行楷。
端庄丰|腴,匀净齐整的行书对联:
“凭栏看云影波光,最好是红蓼花疏,白苹秋老”。
“把酒对琼楼玉宇,莫辜负天心月道,水面风来”。
如此浪漫抒情清新的对联,深得在场文人的心。
“好字,好联”。有读书人在远处摇头晃脑的读出。
“人生得意须尽欢,好”。
所谓酸文人就是如此,自以为满腹才华无人识得,于是自以为风|流自在,名士风范的学起做那蓬蒿人,偏偏又放不下功名利禄。
能左右手同时写字的人都是奇才,何况是两手写的都是这么的好。
杨羽柔也正是看透在场许多文人,和国子监学生的看客,写下这些深得他们心意的字,他们自然会喜欢。
到吟月楼附庸风雅的人也多是这类文人。
徐栋涵拍着手掌叫道:“我柔大哥可是两个手同时写的哦。
书呆子,你也要两手写,才行。
不过我看你只要能练好一个手就不错了”。
之前被孟言茉故意整蛊,让徐栋涵的小辣椒脾气,只要逮到机会就要刺她几句,
刚才在下棋时,要不是蒋暖清拉住她,她早就嘲笑出声了。
庄靖今天到城外的田庄上去查看供应的蔬菜仓库里的囤货了,刚一回来就听到伙计说酒楼出事了。
匆匆忙忙的赶过来,正好看到孟言茉正要提腕写字。
他当即愣在原地。
他回京后,焦虑了很长时间,后来又找了族里的几个长辈,确定在那船上,那风度迷人的公子真的是东家的后人。
而他们庄家这么多年一直在鸠占鹊巢。
庄靖迷茫了一个月,最后决定,吟月楼是这么多年他的心血,就算他不是真的东家,他也要继续留在这。
表妹在哪,他就在哪。
他要守着吟月楼,因为表妹爱来这。
“世上疮痍,诗中圣哲”。
“民间疾苦,笔底波澜”。
前四个字对应的是苍凉古老的篆书,像沧海桑田变换下,始终经受风雨的黎民万物。
后四个字笔力转换凌厉草书。
孟言茉两手草书点化张力,黑白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