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王根是一个忠心实在的人,换了另一个人都得对王潜这样的安排有怨言,王根却在那里任劳任怨。
但前世大同的庄子确实是被甄氏掌握着的,当时孟言茉病在深闺,也没有办法知道那些王府的老人的去向,她那时也没有关心的心思。
因为大同的庄子实在是太重要了,孟言茉对王根还是有防备的。
“可不敢,可不敢当小姐的夸,王根生来就是为王家守护的,当年老太爷看得起王根,才会让王根守在大同府。”
王根其实心里是有疑惑的,因为大同府是边疆流放之地,土地很是贫瘠,而王老太爷当年买的那一片又是戈壁滩,到如今还被那些当地的军户们嘲笑。
“王叔不必过谦,你的这些苦劳我都是知道的,如今我也大了,母亲的这些嫁妆我不会任由它再被那些贪婪之人霸占着的。
前几日宝丽银楼的那个掌柜就是个例子。所以王叔你心中有什么关于大同庄子的想法,尽可以和我说。
你知道燕京城里的银楼和酒楼都被我卖了,因为这两处实在是入不敷出,你对于大同的庄子有什么建议吗?”
孟言茉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她是在试探,试探王根对王家对她的忠心。
“小姐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奴就大着胆子说,大同四处皆是戈壁滩,老奴摸索多年,才种植一种叫做西瓜的水果,这水果在沙土里长得又甜又沙。
这才使得最近几年大同的庄子上收益了一点,早些年真的是连那些农户们的租粮都收不上来,更没有人愿意租那些沙土地。
虽说如今都种上了西瓜,可是那片地还有五分之三都是荒着的,在大同我们王家也没有人脉。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的王家更是指望不上了。那些军户们都是当地的泼皮,大同又偏远,我们家的地被那些无赖们占着好几年了。
他们看我们家种的西瓜卖了钱,也学着种。老奴这些年一直给孟家递信,从来都没有回信,只是每年的定例倒是没有少收过。
老奴也不是表功,这些年真的是勒着裤腰带过来的。这如鸡肋一样的庄子,老奴内心里是希望小姐把它卖掉的。
也省了便宜当地的那些无赖们。可是老奴坚守着老太爷当初的托付,只要王根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替小姐守好大同的庄子。”
王根一张皱巴巴的脸皮此时涨红,显然是心绪激动,又想起当年跟着老太爷的种种,如今再看王家的没落,心里无故的泛起一股悲伤。
孟言茉点点头,王根的一番话说的入实入理,没有妄言,也没有哭穷辛苦,只是把实际情况说出来,又说了心里是如何想的。
可见王根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
“那些被军户们霸占的土地是怎么回事?”孟言茉只知道大同是军户集中的地方。不知道军户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
军户是发配流放之人,世代为军籍,战时就是冲锋陷阵的小兵,闲时就是开垦荒地的劳役。
按说这种没有背景的军户是不可能做出这种霸占良民土地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