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闹哄哄的朝门外走,这里面几个鼓动之人,都是提前得了东家的提点,要把这场募捐给搅黄了。
正在这时,一大队袍服飘扬的锦衣卫纵着骏马来到,“嘶”的一声,是勒动马缰马鸣的声音,两个前蹄高高扬起,吓坏了走在最前面的商贾们。
睿亲王明耀在锦衣卫的簇拥下,从容而来,身着玄色长袍,绣着精美华丽的文锦,披着和锦衣卫同色的黑色斗篷。
看着出了吟月楼大门的众商贾,明耀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转了转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微微抬起右手,身边的锦衣卫立马把十几名商人给拿下。
“睿亲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等都是服法的良民,一没作奸犯科,二没杀人放火,你纵使身份高贵,可也不能不讲王法”。
说话的人是桃花岛的掌柜,桃花岛是江烨蓉的产业,按说江家是镇国公家,是太子的外祖家,理应支持募捐的。
可是江烨蓉很不喜欢这样以势压人的表哥,江烨蓉是江府的庶女,不算明耀的正经表妹,昔日明耀在江府玩,对这个有些奇怪想法的女子有三分兴趣,对于她的叫法没有说过什么。
于是江府的嫡女们心中嫉恨,江夫人暗中皱眉,却也没有说过什么。
今日之前,江烨蓉还盘算着要捐多少银子的,可是听了府中嫡姐的话,江烨蓉就对明耀不满起来了。
她是感激表哥让他的亲哥哥做上了世子的位子,可是表哥却变得如今这样让人不认识了,他还是那个以前在她面前笑的很灿烂很阳光的小正太吗?
简直是一个杀人狂魔,她不知道他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可是他回京一个月听说兵部有许多人都被他打入了死牢。
让她的桃花楼捐多少都无所谓,可是表哥却不应该以势压人,于是在这位掌柜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东家的指示。
这掌柜底气很足,他的东家可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世子爷的亲妹妹。
于是不明就里的掌柜悲剧了。
“王法?本王想讲的时候自然是可以和你讲讲的,可是现在本王不想讲,你待如何?”
见多识广的掌柜语塞,他在生意场上打拼,极品见过不少,无赖更是也不少见,可是极品无赖他还是第一次见,身份高贵的极品无赖,真是闻所未闻。
不是都说大人物最讲究名声的吗,这一位这么不按套路出牌,这让他怎么往下接啊。
“汪全焕,商人着锦,该罚多少银子?”
顺天府尹汪铨焕巴巴的站出来,心内为这位爷知道这么久远的律法,默默的点了个赞,接着却是吐槽。
犯这条律法的商人是要流放戍边一年,如今却被这位爷直接换算成银子,这也太不含蓄了。
盛京负责律法的有三司,民事都在顺天府解决,重大案件在刑部,宗室大臣们的案子是在大理寺。
汪铨焕在看一眼,那几名着锦的商人,乖乖,果然都是有来头的,那是云罗轩的,背后是禄亲王府,这是桃花岛的,背后是镇公府,那里还有护国公府的,还有安国公,南安候,陵南侯府······
汪铨焕有些眼晕,他还是别看了吧,大腿当然是捡最粗的抱。
“回殿下,该罚——一万两?”
汪铨焕去看睿亲王的脸色,发现他挑起眉看向自己,立马接着道:
“黄金”。
一万两黄金?真够狠的。汪铨焕在心里默默的想,自己贪的那点银子在这位面前,就想小孩玩的泥巴游戏一样幼稚。
看见没,这位爷是明抢啊。
“殿下,草民不服,草民要告御状——”几名商贾刚开口,就被锦衣卫给拖了下去。
“殿下通旺顺浩两大商行的人都已带到”。
一名锦衣卫小旗回禀道。
众人看过去,只见顺天府的衙役配合着锦衣卫的人压着一行人跪到了吟月楼面前。
“这是怎么了,通旺的大掌柜还有顺浩的,怎么被官兵拿住了?”
“草民冤枉啊,我等都是在盛京里老老实实做生意的生意人,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啊!”
“冤枉啊,我们连金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怎么能说我们的商行是他们的联络点啊”。
一时间都是喊冤的声音,街道两旁的百姓店铺不敢露头,都躲在门缝里朝外偷看。
“大理寺的人来了吗?”睿亲王问着身边的锦衣卫千户。
“来了,来了,下官在”。大理寺卿扶了扶官帽,躬身行礼道。
大明的文官员只有在拜皇帝时行大礼,其余见到王公大臣都是深弓行礼,武官则是单膝跪地。
“可查清楚了?”
“是,是,下官查的很明白,证据确凿,已派人封了两家商号的铺子,那几个细作都已招供,等殿下最后发落”。
“两家商号的掌柜午时斩,其他人发配宁古塔”。
睿亲王淡淡几个字,一时间哭喊声不绝于耳。向来热闹繁华的内城大街,此时入午门外的菜市口,悲戚惊恐伴随兴奋的血。
呼啦啦的一片人被带走了,正如来得时候一样。
睿亲王从前不管这些事务,可是以着他超品的身份,首辅在他面前都得恭敬着。
大明如今就两位亲王,一位禄亲王,一位睿亲王。
何况这次的事**证物证俱在,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配合调查,在睿亲王的督查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查清了事情始末。
原来上次西南重镇被袭击,没有两天,京城就散播了消息,百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