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内静静的,偶尔刮来一阵风,可以听到竹叶发出沙沙声。
厉行天随意地修习了一个周期的心法,呼吸平稳,感觉极好。当他缓缓睁开眼,看到对面的女子一脸惨白,似很痛苦一般,他的脸色大变。
该死的!她是怎么练的?怎么会这样?
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厉行天急忙起身,将林小染一把抱在怀里,往飘渺宫奔去。
“殿下,怎么啦?”来到林小染的房间门口,便看到栾小青从她房间里出来。
厉行天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对他道:
“她可能走火入魔了,小青,快去请何老伯。”
何老伯是飘渺岛的大夫,岛上有人生病都是找他。
“哦,好。我去去就来。”栾小青不敢怠慢,马上去请何老伯。
厉行天将林小染放回床上,发觉她的手很冷,便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手上,替她的身上盖上被子,便坐在她的床边。
他的目光专注在她紧闭双眸的脸上,一眨不眨。仿佛怕她会在刹那间消失一般。
她是第几次这样闭着眼出现在他面前呢?
每一次,他都好怕她就此醒不过来。
他从来不知道,他会这样在意她的存在。
“殿下,何伯来了。”
厉行天这才惊觉,自己竟然一直抓住林小染的手,将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好一阵了。
他放开她的手,将位子让给了何伯。
那何伯诊完脉才道:“无妨,只是练功岔了气,正如你们说的。有点儿走火入魔,大概是在练功的时候,注意力不太集中,所以才会如此。”
“我给她开些药,将她体内的真气压住,让她可以慢慢将气顺过来,就会好起来。”
何伯说完,便走到一边去开方子。
栾小青则和厉行天望着床上的女子,各有心事。
林小染是在当晚醒来的,发现厉行天竟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
这倒让她吃了一惊。
回想起白天两个人不是在一起练功吗?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我怎么了?怎么会在房间里?”林小染故意说话很大声,是想提醒睡着的某人。
厉行天抬起头来。明眸渐渐清晰,与林小染四目相对。布圣东血。
他的目光依旧浅淡,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练功时走火入魔,晕倒了。”
厉行天淡淡道。
林小染真想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怎么就晕倒了呢?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人声:“殿下,小染醒来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声音有些小心翼翼。清亮如小溪流过。
那是栾小青的声音。
“进来吧,她醒了。”
厉行天冲外面道。
栾小青便缓缓走进了屋子。
“你们俩倒是礼法学得蛮好啊,这里可是我的闺房,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能随意进出呢?”
一想到两个人曾经争着要娶她,林小染就一肚子火,他们还真是一对呢,连娶女人也要一起。
“江湖儿女,向来没那么多规矩。”厉行天一句话,便把林小染更难听话给堵了回去。
倒是栾小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道:“小染,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白天殿下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可是昏迷不醒呢。”
栾小青笑得一脸讨好,这样的表情,林小染倒是极少看到,真是难得啊,他还会对自己讨好。
“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再说,以后我还要嫁人呢,你们是不是也该注意我的名节啊。”
林小染不满道。
她不想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总有种他们在秀恩爱的错觉。
“那你多保重,我们不打扰你休息。”
厉行天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将一脸不舍的栾小青也一同拉出了林小染的房间。
至此后,林小染练功就更加小心,还别说,她真的把心法内功给慢慢消化了,等到宫玉华回来正式开始教她飘渺神功九式时,她也能很快掌握。
这就叫事半功倍。
当她隔空一掌劈断一根翠竹时,那种惊奇感,让她觉得心情好到爆。
她真的也可以练习绝世神功了,真是太值得庆幸呢。
她抱着宫玉华又跳又叫,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师父,我也有神功了,哈,哈哈,我也可以劈断竹子,以后还可以更厉害,是吧?”
“小丫头,能劈竹子就把你乐疯了,要是学会虚无飘渺,你不是会真疯了?”
“虚无飘渺?就是飘渺神功第九式?”林小染傻傻地问道。
“对,第九式,是飘渺神功最精妙的一式,集前面八式于一身,也是最难学的一式。
有人可以学会前面八式,但第九式,却是一定要悟性很高的人才能学会。
有人学飘渺神功,终于其一生,只止步于第八式,第九式,很难把握。”
宫玉华严肃道。
林小染不过愣了会儿,又兴高采烈道:
“没关系,我就学前面八式就好,那也够用了吧,对付一般的武林高手。”
“你呀,倒是不贪心呢。”宫玉华刮着她的鼻子道。
“那是,太贪的人通常什么都得不到。”
林小染认真道。
宫玉华没有说话,只看了一旁的厉行天一眼,他是陪练,这是他的母亲吩咐的。
对于刚才林小染的话,他也不发一言,径直离开了竹林。
“你觉得他很贪吗?他不过是有他的责任罢了。”宫玉华有些责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