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在街上走了一会,接着已经安葬张大户回来的三娘和昀哥儿。
“娘子,法师请到了?”三娘一见李长歌便快步跑了过来。
那昀哥忙跟过来,扯着李长歌二人到了墙角压低声音道:“长歌,便是你如今跟了大官人也别这样作践银子咧!”
“如何作践银子了?”李长歌不解昀哥的意思。
安葬张大户,那是她必须做的事儿。
“你请报恩寺那写秃驴作甚?那些人就是糊弄官宦人家咧,咱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们是甚法师,都是一群花和尚咧!这白花花的银子便宜了这帮秃驴了!”昀哥说着话脸上露出痛苦扭曲又惋惜的表情,好似割了他一块肉似得。
李长歌低了头不言语。
报恩寺的和尚们的腌臢事儿,她都知道,可是这银子必须要使在他们身上。
“给大郎超度咧!大官人的银子,昀哥你心疼个甚?”那三娘一见昀哥那小气的样儿便气哄哄的一把推开他,抱着李长歌的胳膊便要回去。
“好你韩三娘,才使唤我,这会就翻脸不认人!”昀哥被韩三娘推了一把便佯装生气,抖抖袖子上的土说道。
只见三娘回眸一笑,生机勃勃的说道:“就不认人!”
昀哥一听便快步跟了上去,终究是不大放心,赶着去李长歌家看看那些花和尚。
再说那潘金莲见李长歌起身了,早就压不住了,起身悄悄的出了屋子。
大尚见这妇人溜出去了,安顿了众僧人,佯装出来洗手,想要趁人不备撩/拨一番这妇人。
潘金莲噔噔噔的上了两步楼,一回首见大和尚跟了过来。
只见这大和尚,两眼放光,施礼道:“贫僧见过大娘子。”
“大师何事?”这潘金莲一眼便看出了这和尚的意图,笑的妩媚之极。
“娘子能否借一步说话?”这大和尚将话的尾音拖的长长的,低着头,却眉毛一挑一挑的抬眼看这妇人,眼珠子贼溜溜的乱转。
潘金莲是甚人,岂会不知道这和尚的意图?
说着话儿,她提着裙子露出一双红红鞋儿尖尖脚,下了两步楼梯,走到这大和尚跟前。
她生了一双大大的杏眼,笑起来眼尾微微上翘,双眉细细长长的,身子依着栏杆,叫汉子们见了先骨软心燥起来。
“有甚话儿,这里却不能说?”
这和尚见这妇人的姿态,便以为这妇人上钩了,四下扫了一眼见门关着,小和尚门还在堂屋里咿咿呀呀的念经,便迎上前一步。
见潘金莲笑的妩媚,好似要勾他魂魄一般,便不由得伸手去抓这妇人的长褙子里的白嫩嫩。
谁料到手刚触怀,那白嫩之温还未细细体会,那妇人一个大耳刮子便朝着大和尚的大脸扇过去了。
大和尚始料未及,这一耳刮子又狠又烈,将他扇的头昏脑胀,一个趔趄自己滚到地上去了。
“哪里来的秃驴王八,也敢打老娘的主意。你撒泡尿照照自己,肥头大耳脓包货色,也敢动手动脚!”潘金莲说着噔噔下了楼梯,照着大和尚的一张大脸踩了几脚。
却听见有人在身后拍手,转头一看一个玉面白衣的赖皮公子,正是西门庆。
“大官人好狠心咧!”
那潘金莲一见是西门庆,眼圈一红,抽出帕子试了眼泪,便转身上了楼。
西门庆一见美人垂泪,忙几步上前去,走到楼梯下,先踹了一脚大和尚道:“好狗才,滚回去念经去!”
这和尚打了个滚,瞄了一眼上楼的潘金莲,呲溜溜滚回了灵堂,屁也不敢放一句。
“我的儿,你跑甚?”说着便追上了楼梯。
只见潘金莲上楼佯装要关门,却被西门庆手一伸支住了。
“怪行子负心贼,又来作甚?”
昨个街上被众人唾弃,又被妇人们撕扯,在灵堂关了一夜,吓的灵魂出窍了。
从前被她任意揉捏的李长歌,仗着西门庆撑腰都敢随意作践她了。
这一见西门庆,想起这厮与自己在帐幔里蜜里调油,提了裤子就不认人了。
却又与李长歌有首尾,纵着那小蹄子来压自己,满心的委屈,顿时红了眼圈。
西门庆耐不得女人泪,抬脚一步开了门儿,一把将半推半就的潘金莲搂在怀里。
“我的儿,哪里就忘了你?不过是家里头的闺女下了小定,不得空咧!”
说着话那厮就拨衣摸屁股,满嘴胡言乱语。
“老祖可好?”那潘金莲明明心里窝气,却强忍住,她是死是活算赖眼前这个人。
“好的很呢!”
西门庆打横抱起这妇人,不料潘金莲一把推开西门庆,整了衣裳,故意开门往门口一站道“大官人纳我闺女李长歌咧!如今奴家怎好从你?”
咕噜噜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办事之前谈条件,永远跳不出这个圈。
西门庆自己摸了一把鸟,心中暗暗燥骂,惹祸的东西,砸钱的货,你不安分爷就破财陪小做奴才!
别怪汉子提裤子无情,大家都半斤八两。
“啊呦呦,我的乖乖,你到底要如何?”
若是寻常,这厮也被撩拨了,总要好好调教一翻,要银子要……
可是潘金莲没有,她笑着勾住西门庆的脖子,眼波流转,妩媚的勾人心魄道“奴家想在灵堂边的屋子里伺候大官人。”
嗯,那是李长歌的屋子,李长歌的床铺。
潘金莲这是要和西门庆在李长歌的床上翻云覆雨,她是要故意恶心李长歌,向李长歌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