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整日忧心忡忡的,一夕之间奶奶的头发又白了不少,遮不住风霜染白的鬓角。
我发现了她年纪大了些,记忆力也跟着在下降,尤其是知道我成了阴差,表现的尤为厉害,经常放在手边的东西嚷嚷着找不到,我心疼的很。
“奶奶,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她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生怕我知道了忧心,越是这样我的心越是难受。
“没什么,冉冉,只要你好好的,奶奶做什么都没关系。”我靠在她的怀中,无比的温暖,眼泪眨巴了几下,还是不争气的落下。
我其实不是奶奶的亲生孙女,奶奶却待我如亲生的一般,曾经还为了我犯了大忌,差点惹祸上身。
奶奶上了年纪,手指都因为年岁的折磨,变得有些弯曲,那粗噶的手心里满是薄茧,若不是奶奶当年不顾众人反对,也许我早已经化成一缕青烟儿了。
我想知道神婆从奶奶手中拿走了什么,奶奶却始终对此事闭口不提,没打算跟我说个明白。
我暗自忖度着,看着奶奶越发佝偻的身躯,我暗自下定决心,以后我绝对不要奶奶在为我操心。
入夜,外面又刮起偏北风,呼呼的像是个年迈的老人,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我早早的洗了便躺在了床上,竖着耳朵听着奶奶的动静,好不容易挨到奶奶房间关了灯。
我才悄悄的下了床开了门,巡视了一番换掉睡衣,带上背包悄悄的出门,拿着手电快速的窜了出去。
神婆住在山沟里的半山腰,我必须要在天亮之前赶到半山腰,不然奶奶发现了就来不及了。
我能感觉到风擦着我呼啸而过,到了晚上我的火眼本来就低,很容易瞧见不干净的东西,握着手电的双手上下抖动着。
其实进山沟的路很难走,杂草丛生,神婆一般不出山,整个山沟里都荒废了一般,我不能理解一个人是如何做到与世隔绝的!
月光变得晦暗,基本上只能靠着手电摸清楚前方的路,我在路边捡了一个小棍子开路,还好现在不是夏天,没有虫蛇出没,路边的枯草挂的我手上好几条伤口,火辣辣的感觉。
我咬着手电筒,双手握着棍子横扫着面前的枯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全身的汗毛立马竖了起来。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小孩子的笑声,我甩了甩耳朵,难不成是我太困了?
我劈斩着茅草,又是上坡路,出了一身热汗有些筋疲力尽了,我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手心里已经磨出了好几个血泡,圆鼓鼓的一碰就痛,我泪眼汪汪冲着手掌呼着气,心酸的要死。
轻轻的触感,我的肩膀像是被人拍了两下,我身体一僵不敢回头看,似乎那双手还放在我的肩上,我闭上了眼睛,咬着忍住了尖叫。
听说,要是尖叫吓到了脏东西,脏东西势必不会放过自己,他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你。
背后的不知是人还是鬼,见我没什么反应,又在我的肩上点了点,我浑身都在哆嗦着,没想到刚进山沟就遇到了脏东西,运气还能再差点吗?
天上的月亮全部都被涌过去的乌云笼罩了,突然背后起了一阵阴风,从衣角直窜我的心里,彻骨的寒冷,我恨不得撒腿就跑,过了会儿身后的东西好像不见了。
我抱着双手,眼睛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一片漆黑,安静的像是不曾有人闯入一般,连漫天的飞雪都像是静止了一般。
我颤抖着双手打开手电,扫视了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异物,可那感觉太真实,不可能是幻觉!
“咯咯咯!”又是一阵小孩子清脆的笑声,响彻山沟,我吓得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比人还高的草丛,我什么都瞧不见,只是那小孩儿的声音尤为的诡异。
我窜了几步,一个小男孩嗖的一下子从我的面前跑了过去,速度太快没怎么看清,只见泛着白光,留下一串笑声消失不见。
听说,可以听见那东西哭,唯独不能听见它笑,我听见了笑,还不止一次!
紧握着手中的棍子,手心里满都是汗液,浑身的血气都在往上涌,咬着嘴唇假装没看见,我一定要见到神婆。
我走了几步,仿若透着幽深的草丛,看到了不远处的额灯火,我揉了揉眼睛,似乎是一行人有说有笑的露营,我刚想迈出步子,便顿住了脚,谁会来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露营?
肩上又被敲了两下,我猛的回头身后空无一物,再回头那灯火消失了,一片暗黑。
我吓得猛缩了几步,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裤脚,我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低头生怕吓坏了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伸出脚狠狠的踹了一下,抓着包包撒腿轿跑,前面的草丛没有刚进来的时候深,我已经顾不上茅草划破了我的手背,我只顾着睁大了眼睛死命的往前跑。
突然一个小女孩从我的窜了过去,像是一阵风一般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我心脏都快要跃出喉咙,双脚发软。
不知道跑了多久,似乎跑了很远很远,我上气不接下气,抬眼却像是在原地打着转,传说中的鬼打墙?
只觉得背后似乎被人推了一掌,我直直的摔了出去,仿佛撞开了一道屏障,从地上爬了起来,手心里蹭破了皮,冒着血珠子,抬手摸了摸后背,总觉得火辣辣的感觉。
月光倾露了一些,抬眼依稀能瞧见不远处的宅子了,我心中顿时什么都不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