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砚军发现,自己已经欲罢不能的爱上了落井下石这种“卑鄙”的伎俩。比如这一次,在俊六和冈村宁次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就在俊六和冈村宁次还在为损失的几千日军而黯然伤神的时候,两天以后,更重磅的消息传了出来。《大公报》、《文汇报》、《新华日报》疙瘩新闻媒体,都用最大的篇幅刊发了头条新闻侵华日军公然违反《日内瓦公约》,在中国战场上悍然使用生物和化学武器,致使中国军民遭受重大伤亡,其中绝大多数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舆论一出,举世哗然。日本政府和日军顿时成了残暴不仁、野蛮凶残的形象代言人。不仅中国政府强烈谴责抗议,要求国际社会对日本进行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全面制裁,美、英、法等国也在忙着谴责日军,日本竭力想要拉拢和靠近的盟国纳粹德国、意大利等国,这个时候迫于舆论压力,也只能是暂时明哲保身,宣布日军的行为是不人道的,两国要和日本“保持适当的距离”,就连向来钢板一块、水泼不进的日本国内,这个时候也有不同的声音出现。不少人认为,虽然日军需要不断的胜利,但是应该采取正大光明的手段,以彰显大日本帝国皇军的武威和天皇陛下的圣眷。如果单纯的只是用杀戮来威慑中国人的话,恐怕只会激起更多的反抗,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俊六和冈村宁次早就预料到,一旦使用毒气弹的事情曝光,肯定会把侵华日军乃至整个日本都推倒风口浪尖上,只是他们对情况的预料还是过于乐观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日本人的笑话,同时也在观望着,看看呗放在烧红了的铁板上煎熬的日军,会怎样收拾这场残局。
俊六和冈村宁次焦头烂额的时候,古砚军和血刃的队员们,正悠哉悠哉的坐在从上海返回武汉的客轮上。几天以前,经过接近一个月的转战,这个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的小队,终于秘密潜入了大上海。现在的上海,各方面势力鱼龙混杂、盘根错节,鸠占鹊巢的日伪政权、租界里面的欧美各国势力、国民政府撤退时留下的秘密组织、延安政权积蓄和发展的地下力量,还有土生土长的上海本地帮派......各方势力在大上海的十里洋场上博弈、角力。
整个上海,就一个字乱!形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今天还风光无比的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还能够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不过,古砚军所看重的,恰恰是这个“乱”字。在各种势力的对决中,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血刃小队,绝对是力量最薄弱的那一方。和这些势力哪一方正面对决,都是稳输不赢的结果。既然如此,索性就把水彻底搅浑,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绪,看不清自己下一步的真正意图所在。自己在浑水中等着摸鱼就是了。
上海陷落前,国民政府撤退之前留下了不少的暗桩,军统在上海也建立的临时的秘密联络点。但是现在,对于这些暗桩,古砚军一个也不敢相信。谁知道经过这么久的斗争考验,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变节通敌的?自己贸然找上门去的话,对方给自己设个圈套,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至于那些地下组织,古砚军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自己初来上海,现在又挂着一个国民革命军少将的军衔,和北方局的关系虽然近一些,但是和南方局的关系却是一般。自己这么贸然的找上门去求人家帮忙,难免显得冒昧了,能否得到真心的帮助也很难说。( 之下,古砚军果断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琢磨来琢磨去,古砚军也没有找到个万全之策。手里头攥着日军暴行的铁证,却难以昭告天下,这让他郁闷的不得了。想想还在日军铁蹄下苦苦挣扎反抗的同胞,更是让他心急如焚。以为在这里耽搁的每一天、每一小时,甚至每一分钟,都有自己的国人在受难、牺牲。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名字忽然闪过了他的脑海。当初徐州会战,台儿庄战役,国军之所以能够以弱胜强,给日军以重大杀伤,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运筹帷幄的情报工作。第五战区的情报工作,当时甚至超越了中统、军统、蓝衣社等专职的特务情报机构,更是将国民政府国防部的情报部门毙的满地找牙。以致于后来国防部收到了最新的情报,都要找第五战区情报部门来验证真伪。
第五战区的情报工作之所以能如此出类拔萃,和一个人绝对有极大的关系,这个人,就是隐藏在日军高层,级别最高的间谍夏文运!
夏文运(1906~1978)字承尧,化名何益之。出生于金州老虎山会大朱家屯。
1913年入老虎山第一普通学堂,1917年考入关东州公学堂南金书院高等科,1919年考入旅顺师范学堂。毕业后,由于各科全优,得满铁公费于1925年考入日本广岛高师。1932年3月,于日本京都帝国大学文学部毕业后回到大连。因其学历过人,日语甚好,被日军看重,于同年担任侵华日军参谋部第二课课长和知鹰二的随身翻译。1931年至1936年,中国处于军阀混战时期,与蒋介石对立的广东和广西二省均处于半独立状态。侵华日军利用中国当时的分裂局面,煽动地方势力派李宗仁同国民党中央政府对抗,遂派出各色人物去广州游说李宗仁。和知鹰二多次与李宗仁会谈,夏文运担任谈话翻译。李宗仁在回忆录中写道:夏为人正派,年轻热情,为搞清夏何以甘心事敌,曾秘约夏到私邸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