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客厅里活动了一会儿,蹦跳、拉伸,舒展四肢,活动了一会儿后,自测脉搏,估算心率。
从各项自测的数值上来看,虽然客户杨蕾女士的身体素质和自己的差距颇大,但在常人中,好歹过了平均线,健康基础数值已达标。
考虑到出城是个大工程,白露可不希望到时候因跑不快、跳不高、手没劲而遇险,因此,她从进入任务的当日,便决定开始进行自我规划的体能训练。
一方面为了强身健体,增强抵抗力,避免小病小灾;另一方面是为了之后的行动方便,加大自我防护的筹码。
杨蕾女士上一次和家里通电话是在四天前的9月30日,之后通讯方面就一直处于中断状态,数据电视的信号倒还是时有时无,跟个垂暮老朽似的残喘不已。
尽管没法替客户向家里报平安,但白露对现状还是比较满意的:病毒都爆发两周了,住宅区还没断电,这足够让人庆幸了。
10月4日,噬灭病毒爆发的第15天。
白露正在垫子上做卷腹训练,昨晚又罢工了的电视忽然跳出了夏明卫视主播厅的画面。
只是,令人惊奇的是,画面上是空的,主播台还在,但是没看见新闻主持人。
难道是导播把镜头切换错了?
定格的主播厅画面就这么静止了两个小时后,终于有了变化,镜头像是被小孩子不小心碰到一样,先是画面抖动,接着是转换:
只见主播厅的某一面墙上,用红色喷绘着一个巨大的叉,旁边还有好多小叉。
白露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大屏电视上的那个大“x”,虽然她很想说,那其实只是个英文字母的x。服不了。
没错,那就是个叉。
毫无疑问,叉字向来代表的都不是好事,比如学生时代的考试“不及格”。工作中的任务“失败”、道路通行上的前路“禁止”通行等。
可是,昨天电视台不是还好好的么?
虽然那位新闻女主播的气色不太好,但还能正常播报新闻,并连线各区的记者交流呢,怎么今天就看不见了?
瞧着满墙壁的红色大“x”。白露有不太好的预感,电视台主播厅开着的镜头都没有人管,恐怕不只是“有人感染”那么简单了。
算一算日子,可能整个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进入了病毒的第二/三阶段了吧。
刚一推测完,就得到了验证。
依旧是画满大“x”的墙壁,但是其下方有个“人”正在地上匍匐着前行!
白露强行镇定地拿起遥控器,将画面放大:
通过外形能够看出那是个纤细的女体,精致的套装破烂不堪地穿在身上,其原本整齐地盘在脑后的长发散落了一半,露在外面的小臂瞧着格外惨白。
此时。她像只两栖动物一样在光洁的地板上用四肢爬行,视线往后,原来是有一条腿不正常地扭曲了。
这位感染者呜呜嚎叫着,她的眼耳口鼻均有污色的血浆不断往下滴落,凡是触碰过的地方,均留下了粘稠的液体。
不一会儿,该感染者就爬出了镜头的范围。
白露僵硬地按着遥控器,她急切地想要换台,她要赶紧挥去这一幕乍然出现的恐怖情景,然而。原本两百多个电视频道,现在却除了夏明卫视外,一个也收不到了!
连央视新闻频道都没了画面?
白露一阵拔凉:也就是说,夏明市的广电瘫痪了。
最后。白露只好又放回这唯一能收到画面的夏明卫视,她愣愣地盯着那道感染者爬行后所残留的血污痕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整个中夏区已经彻底沦陷了吧。
在发怔的时候,多日安静的门外传来了声响,耳力颇佳的白露一惊,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我累勒个去。该不会是有感染者爬到我家门口了吧?
嘎吱嘎吱作响的铁门,无数双张牙舞爪的血淋淋手,流着污臭血浆的血盆大口,残缺不全的腐烂肢体……
no!
op!
“停!”
白露猛力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别乱想了!
你想的那些都是丧尸剧里的情节,现在是病毒感染,“复活”的感染者不是僵尸,他们不会像丧尸一样到处撕咬。
深呼吸深呼吸!
淡定淡定!
他们是不具有攻击性的,只要记住别沾染到感染者的液体就行了,所以不用这么担心,求别乱联想。
也不怪白露胡思乱想,实在是因为刚才主播室里的那一幕太吓人了,那般血淋淋的场景很容易让人自动代入末日电影,白露发誓,以后一定要多看点小清新洗洗脑子才对。
放缓脚步,小心地走到玄关的位置,白露打开了门边的监控屏,看着画面,松口气,同层的邻居而已。
“杨蕾!杨蕾!你还好吗?”说话的是a户的邻居王鹏,白露现在住的是d户,这层还有b、c两户。
“……”白露保持沉默,反正摄像头照的是外面。
“杨蕾!?”王鹏像是知道白露站在监控屏前一样,他直接对着摄像头道:
“我们小区的供水箱可能被污染了,你如果还有纯净水的话,就别盛自来水了,听说那个病毒哪怕是高温也无法杀死。”
好心来提醒的?
白露在心里盘算起来,所处的住房每层有abcd四户,a和d是户型相同的小两室一厅,位于楼层的两端,b和c是户型相同的大三室两厅,位于中部,电梯和楼梯都在b和c两户的中间。
a户住的叫王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