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过不了路,便条件反射:前方有路障。
随即,全车立刻就沸腾起来了。
墙头草们表示:哦天啊,又要开始抽签下车去冒险了!求神拜佛祷告上帝,千万别让我中签。
好在这沸腾没多久,就被现实给撤火浇灭了。
张斌将车稳稳地停好后,一副再也不用碰这台车的表情,起身到后面坐回原来的位置。
“到底怎么了?”洪雅玲问张斌。
“没法往下开了。”张斌直接告知结果。
“哦。”洪雅玲并不追问,她充分相信男朋友的判断。
但其他人可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这没法往下开了是什么意思啊?
白露也同样疑惑,但并不着急,她淡定地看了一眼屏幕上不再频繁波动的气温,见大约稳定在“车内5c,车外-7c”,便在小笔记本上工整地记下数字,她莫名地觉得这些温度数据以后可能会用着。
“我看看怎么回事。”老刘有些心急地起身,打算自己看看情况。
走到车内最前方,老刘透过近视眼镜,再透过半糊的前窗玻璃,将前额往前贴,十分费劲地往外查看。
由于视线实在模糊,他连续更换了好几个位置,并用纸巾十分用力地擦着内窗玻璃,试图把污渍扫清,不过,脏污都是在外窗玻璃上,他这擦了也白擦。
因此,老刘只隐约看到了个大概,不过,这大概也够了。
“前面的路上停了不少车,大车小车都有,把路堵死了。”老刘道:“外窗玻璃实在是看不清,你们放探路飞行仪去看看吧。”
于是,几个探路飞行仪从观光车二层斜面的窗户飞出,颤巍巍地向前飞着。
画面传输至车内屏幕上,只见十八米宽的双向三车道上早已没了直行或逆行的区别,横七竖八地停了五六十辆各种类型的汽车,那情形比高速收费站的大拥堵要乱个七八倍。
探路飞行仪继续升空,画面抖了几下后,传来俯视图。
“这…这跟北明大桥的辅桥路段没什么两样么。”车上人看得很认真。
“难怪开不了了,我们得步行了啊!”真是个哀伤的结论。
撤回探路飞行仪的时候,有个叫阿盛的年轻人神色懒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走神了一下,于是他的探路飞行仪刮擦到一辆7座商务车的后视镜上,当场报废了。
“早知道车过不去了,昨晚就该早点开暖气的!”老刘抱怨:“有些人呐,皮糙肉厚脂肪多,非要嚷嚷着节省燃料,白省了吧。”
“哼!”大老王粗噶地不屑了一声。
好长时间没说话的徐工,起身总结:“如果想要继续前行,那么我们必须弃车步行,大家考虑一下吧。”
在前一日,几乎是相同的情况,大家便做过一次选择,也不知道离队的那几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众人在心里天人交战着,究竟是下车步行继续往前呢,还是……还是?咦!没有还是了,他们好像只剩下往前这个唯一选项了。
因为,如果留在车上,暖气迟早会用完,到时候就算不在诡异的降温中冻死,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而饿死。
“我下车看看。”白露起身说这话时,顿时引来各种异样的眼光,众人的表情显得格外不可思议。
“我决定下车步行,所以,现在下车查看,和晚点离车,没有区别。”
众人听后再仔细一想,发现白露的逻辑完全正确,还真是迟早都要下车的,刚才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罢了。
不过,说虽这么说,现实又是另一番情况。
众人紧接着考虑,万一车下面有什么意外情况怎么办呢?既然有人愿意第一个吃螃蟹,那么还是让她先试试再说,等确定安全了,再跟上也不迟啊。
于是,众人的表情从“你下车,你傻啊”的嘲笑,迅速变成“你下车,我们在车上支持你”的友善,那不约而同的统一性把看得白露一愣,随即暗暗嗤笑,人性向来如此,倒也不奇怪。
穿好冲锋衣,戴上皮手套,调整好口罩与护目镜,白露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后,想了想,又撑了一把遮阳伞,反正有备而无患。
在车子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7c的冷风狂灌入车内,众人被温差袭得一脸僵硬,而站在车门口的白露更是感受明显,整个人愣了十几秒才快速跨下台阶。
尽管昨夜飘了雪,但环岛路的地面并没有积雪,如果不是过低的温度,那么可以说和往常并无两样。
白露迅速地扫视了一遍所处环境,正前方是混杂的停滞车辆,从那些紧挨的停放,甚至刮擦后金属凹陷到一起,乃至严重车损叠到一块儿的部分,可以想象到当时的交通有多么的混乱不堪,比他们在北明大桥的车辆大堵还乱。
收回视线,白露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各个部位,不然在观光车上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脖子僵硬、腰酸背痛、双腿浮肿,不适感十分明显。
扭颈颔首、肩周活动、蹬腿拉伸,白露蹦蹦跳跳完,一转头,便看到车上众人都贴着内窗玻璃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催促她快去前面探探。
不过,白露却不慌不忙地走回车子旁,隔了一米站定。
昨日鸟群攻击车子时,他们在车内觉得玻璃随时都会被鸟群给啄破,车身甚至在摇晃,今日仔细一看车,顿时一阵后怕。
观光车的外层玻璃不仅是沾着鸟毛粪便糊糊的,甚至多处已经有开裂的痕迹,而车身的金属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