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
太行山冲霄洞谭婆叹息一声,越众而出,走到赵钱孙身边说道:“师哥,带头大哥不是传讯于你们,往事如烟,
过去的最好过去勿再提,其余几位都听从不参与,你又何苦去趟这趟浑水?”
赵钱孙苦笑,似唉似愁又似松了一口气道:“小娟啊,我也本不想,只是这事哽咽在我心中,几十年日日梦魇,折磨得我几乎发了疯,反正瞧徐冲霄几人的架势,乔帮主的身份暴露不过是迟早的事,我不想再做一个行尸走肉,浑浑于世,索性我参与进来,将当年的事公开了,让自己以后活得个自在。”
乔峰瞧着赵钱孙神情真切,不由对徐冲霄等人说的他的身世已信了十之**,乔峰只觉心中悲痛难言,他由汉人抚养长大,认知以来,每每碰到的人说得都契丹人凶狠残暴,他当了丐帮帮主以后,他每每曰思的也是计谋如何破灭辽国,多杀契丹胡虏。
没想到到头来,他自己处心积虑要对付的胡人,竟是他的族人,他自己竟也是契丹人。
此时,乔峰心情怎一个苦字了得。
乔峰百感交集,迷惘怅然交替,情不自禁向赵钱孙确问道:“赵前辈,乔某可真是契丹人么?”
赵钱孙默然难语,这些年来疯疯癫癫,就算不问事世,他都听闻过乔峰的品行与盛名。
赵钱孙自然能想象得到乔峰此时的苦闷,本来当时玄慈派玄难前来游说,他也犹豫过。
尤其是现在,他助徐冲霄几人揭露乔峰身世后,乔峰的一言一行依旧磊磊落落,令人折服,赵钱孙不禁为自己作为帮凶感到后悔。
可惜,最后他终究是参与了进来,就如当年一样。
赵钱孙沉默片刻,道:“乔帮主,说实话当年雁门关一役后的事我未曾参与,你是否是契丹人,我赵钱孙不敢百分之百说你就是。只不过当年雁门关一战,那个契丹武士的容貌身材,却是跟你一模一样。那一架打将下来,我赵钱孙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那契丹人的相貌,我赵钱孙就是再隔一百年也不会忘记。”
“这么说来,我乔峰真是契丹人了?”
乔峰仰天一叹,原本极其豪迈的一个人此时只变得极其憔悴疲惫。
赵钱孙不忍道:“乔帮主,汉人未必高人一等,契丹人也未必便猪狗不如……”
赵钱孙原想劝慰,但开口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尤难相信,家国大义,胡汉恩仇,怎是一句话就能开解得了的?
说到后面,赵钱孙自己都难以说下去。
乔峰却明了赵钱孙的心意,感激的向赵钱孙抱拳一礼,道:“多谢赵钱孙,乔某心中已有分寸。”
乔峰回首看向丐帮在场几个首要之人,目光从徐长老看到白世镜,又从白世镜看到全冠清。
随着乔峰一个个望去,几人皆不敢与之对视。
乔峰叹息一声,众人皆不知他此时在思虑些什么。
少倾,只听他道:“乔某知了自己身世来历,惭愧得紧,现场书信人证具在,想来做不了假,乔某须当尽力查明真相,这丐帮帮主的职位,乔某自然也不能再当了,自当退位让贤。”
说着话乔峰伸手从右裤脚外侧的一只长袋之中抽了一条晶莹碧绿的竹杖。
看着绿杖,乔峰心头满是感慨,此杖乃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本来按照丐帮历代相传的规矩,新旧帮主交任,须由原帮主先考察其品性,品性过关后,授打狗棒法,打狗棒法熟练后,最后才授大狗棒,传帮主大位。
这样一来,就算旧帮主突然逝世,但继承之人早已预立,打狗棒法亦已传授,帮主之位自然也就不会有纷争。
可因为他正当英年,若无意外,怎么也还能担当二三十年的帮主,所以尚未在帮中选取继承人传授打狗棒法。
眼下,他又因为身世之事,不得不仓促辞位,帮中又没谁的威望可以如他一样能号令全帮上下,令所有人心服,他该将帮主之位交给谁呢?
想到此,乔峰满是无奈,只好将大狗棒高高举起,道:“今曰乔某退位,帮中哪一位英贤愿意肩负此职,请来领受此棒。”
全冠清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害怕自己现在急忙上前领棒,表现出了急切的心思,日后帮中置疑,会被帮内他人攻讦,埋下祸根,所以三人无人愿意这时上前。
乔峰连问三声,见无人应答,只好道:“既然无人愿暂领此棒,那就由徐长老与本帮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三位连同保管本帮镇帮之宝打狗棒,曰后定了帮主,再由他们三位一同转授不迟。”
听了乔峰这话,全冠清三人暗松一口气,徐冲霄立马迈步上前就要接棒,同时开口说道:“说的也是,老夫先将打狗棒接下,打狗棒法和帮主之位也好将来再说。”
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群丐帮地弟子,在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丐帮传功长老、丐帮掌棒龙头和掌钵龙头两位长老带领下,来到谷中,眼见徐冲霄正要接棒,掌棒龙头长老,大声喝道:“且慢!”
徐冲霄愕然停步,寻声望去,只见传功长老等人,正快步从谷口向他走来。
看到传功长老等人,徐冲霄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被关押在丐帮总部的传功长老等人,怎么就出来了,还刚好恰在这时,赶来了聋哑谷。
全冠清与白世镜亦心头暗自叫糟,传功长老等人可是乔峰的铁杆支持者。
当初他们得知乔峰的身世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