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管家的手指方向看去,顾桐叶还未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脖子一疼,眼前天旋地转起来。
靠,中计了!
管家吃惊的看着“李大夫”在自己面前突然晕倒,当即手足无措的看向慕流殊,“二小姐,这是?”
慕流殊甩着手中的针筒,摆手轻松说道,“我自有分寸,你去干你的事去。”
管家巴不得如此,若是出了人命她可担待不起,当即拔腿匆匆跑了出去。
“麻药!”叶枕言拔出顾桐叶脖子上的银针,看了眼淡淡说道。
“你别担心,死不了人。”慕流殊一把拽起顾桐叶背在背上,回头朝叶枕言喊道,“走吧。”
叶枕言跟了上去,摇头絮叨说,“你错了,千日醉一般情况下的确死不了人,但若是剂量用的太大,则会导致患者呼吸抑制,生理功能衰竭,甚至对智力都会有很大影响。是药三分毒,这世上没有完全安全的药物,你这次的剂量用的很好,不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刚好足够顾小姐昏睡半个时辰。”
慕流殊奇怪的看向叶枕言,“你既然知道她中了**为何不救她?”
叶枕言的表情比慕流殊还要奇怪,“不是把她迷晕了吗?你如果要我救她你怎么不说,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呢,你又没说我就默认为你不需要给她救治的。现在你又问我,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把人迷晕了又要救醒,奇怪啊奇怪。”
慕流殊嘴角抽搐不止,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的蜜蜂在“嗡嗡嗡”吵闹不止。
“停停停!”慕流殊受不了的打断叶枕言,“你说你个大美人儿怎么这么啰嗦!”
叶枕言抿嘴,立刻不再言语。
慕流殊扛着顾桐叶穿过了一座假山,假山后面是一座雕栏玉砌的小凉亭,亭中并未摆放任何的桌椅石凳,两边的白玉扶栏将整个亭子围在了花圃之中。
“都给本小姐眼睛睁大了,若是有人进了园子,格杀勿论!”
树枝间一阵枝叶的抖动。
叶枕言目不斜视的顶着园中的那些还未长出嫩芽的花草,嘴里喃喃道,“香草,芍药,珍珠兰,牡丹,月桂……”
“你在念叨什么,走了!”
不知何时,那亭中的地板上居然打开了一个两人宽的洞口,而慕流殊已经下半个身子都进去了。
叶枕言吃惊之余赶忙跟了上去,除了病人,叶枕言一般都不会多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洞口,转眼就消失了踪迹,而那凉亭也恢复了原样。
顾桐叶觉得脖子酸疼的厉害,她晕乎乎的揉了揉太阳穴,眯起眼睛,眼前的景色逐渐清晰起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那几根如婴儿手臂粗的白色蜡烛,明晃晃的烛光让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
“咳咳,什么味道。”
一股腥臭的味道扑来,带着温热的湿气,让人感觉几乎要窒息。
顾桐叶回忆起昏迷前的事情,当时她听见叶枕言的话,便转头看向迎面走过来的慕流殊,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刺痛,便失去了意识。
揉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顾桐叶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一个地下室里面,四周都是被凿出的铁锹痕迹,墙壁上用木板钉入了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奇奇怪怪的木盒子。
“这是哪里?”顾桐叶撑着手坐起身来。
“醒的倒是挺快。”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桐叶回头便看见慕流殊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她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子,里面装着清水。
顾桐叶看她身后没人,恼怒问道,“叶枕言呢?”
“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那种话痨,”慕流殊摇头一副完全无法理解的模样,她抬起下巴指着自己身后,“喏,还在里面给我老娘针灸呢。”
顾桐叶探过头去看,一面紫檀雕花的屏风立在不远处,而透过烛光的照射,可以看到屏风里面不停忙碌的人影。
“虽然说话多了点,但是医术确实让人叹为观止,本以为就算他能诊断出母亲的病情也不一定能救治好,没想到他居然说不出三天就能让母亲下地行走。”慕流殊摇头,目光中的赞赏和讶色显而易见,“啧啧,烦是烦了点,但有真本事的谁没个怪癖。”
顾桐叶心中也有些诧异,“丞相大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说起这个,慕流殊眼神沉了又沉,嗤笑一声,“病?谁说我母亲得了病。叶公子说了,我母亲不是病,是毒,一种名为‘酥梦’的慢性毒药,中毒者会持续昏迷九十九天,直至身体衰竭而亡。”
顾桐叶觉得这中间定有很多蹊跷,且不说丞相府护卫有多严密,就算是丞相本人外出,哪次不是前呼后拥,听说她身边服侍的婢女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又怎么会轻易就让敌人得逞了。
“可查出是谁下的手?”顾桐叶追问。
慕流殊摇头,“据叶公子所说,母亲这毒已经埋入身体至少也有五天了,这正好与母亲昏迷的那一天时间吻合。当日接母亲回府的是母亲的近侍慕文,慕文是府里的老人了,跟了母亲大半辈子,她的话还是能相信的。”
“那日就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除了母亲被一个小乞丐给偷了钱包,也没什么事情发生。”慕流殊紧紧皱着眉头,显然也在为这件事而烦恼。
顾桐叶垂眸,小乞丐偷钱?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已经命人找到了那个小乞丐,可是人家与母亲中毒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联系,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