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宸妃的手一顿,转头却是看到一小小的和尚站在旁边,双手合着放在胸前,眼不由一眯。
“宸妃娘娘,相国寺方丈静虚大师托小僧告诉娘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留得一面。”
倾歌遂也看向那不知何时出现的和尚,静虚大师?这又是谁?目光朝宸妃看去,却是看到她面容一凝,随即却是一笑,把手收了回去。心中不由一惊,这静虚大师到底是谁?
“烦劳小师父告诉大师,并非本宫心胸狭隘,只是被这民女给气的,而公主又被这民女给蒙了心,不由气恼,情急之下才。”说罢,宸妃便是一笑,哪有先前的乖张狠毒在,满满的恭敬。
倾歌看向天遗,天遗会意,低头轻声解释道:“静虚大师是相国寺的方丈,最近才来长安,父皇很看重他,但我没见过。”
倾歌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宸妃会对一名小小的僧人忌惮。
“方丈还说,望娘娘看在他的薄面上,绕过她们一次。”
“大师都这般说了,本宫自然也要卖个人情给他。”宸妃笑着,转过身子看着倾歌和天遗,眼中一闪而逝狠厉和不甘,随即立马是长辈的慈爱:“公主,以后莫要乱轻信外人的话,还有你,既然是民女,进了宫就要守规矩,莫要再如此没了规矩。”
“是。”倾歌和天遗应声道,可心中自也明白,此仇,这宸妃是记下了。
见她们恭敬的应道,宸妃便也转过身子,复又看着那名僧人:“还望小师傅帮本宫向大师问一声好,大师的佛著,本宫看过一次,佩服的很。”
“娘娘过奖了,小僧自会告知方丈。”小和尚恭敬的点了点头。
“嗯,那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说罢,宸妃自也懒得再去看倾歌她们一眼,便是高傲的离去。
倾歌和天遗瞧着宸妃离去,自也舒了一口气。
倾歌走上前去,向那小和尚道谢道:“多谢小师父,也烦请小师父帮我们向静虚大师道一声谢。”
“不必,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本就是应当的。”
“可这也是我们的谢意,佛祖可没说过,不能道谢。”没了宸妃的压力,天遗顿时又恢复如常,满脸笑嘻嘻的样子。
“这……”那小和尚自也没遇到像天遗这般会反驳的人,不由一愣。
“小师父,你这番沉默,可就是答应了,不要忘记帮我们向大师道一声谢,不然,我们会终日不安,佛祖可没有允许你们可以这般折磨人的。”天遗瞧着那呆愣的人,自也趁热打铁的说着。
倾歌看着眼前那面带笑容,向着那和尚强词夺理的人,这番样子才适合她。论这世上,谁能把强词夺理说的这么理所应当,也只有她了。
“可……”那小和尚眉间一皱,可瞧着天遗的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
“那小僧告退了。”
“嗯。”达到目的了,天遗自当笑的开心,瞧着那小和尚疾步的背影,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很可怕吗?这小和尚干啥跑的这么快。
可是……
那一匆忙转头又转回去的人,那一张脸,那一双眸子,她绝不会认错的!
是他!真的是他!
倾歌本是想转身就走,可瞧见眼前的人却是这么呆愣在那里,心头不解,走上前一步,想去开口,却没想到,这人却是向前跑了去。
手一伸,却是连她衣袖也没拉住,只是看见她似是没了命的向前奔去。
天遗再也顾不得什么,脑中只有一个理念,她要抓住他,她不能让他走,。
可她的步伐再快,却依旧还是慢了,转角处哪还见得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风声与耳畔嘶吼,她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那空荡的走道。
又是这样,第二次了,好歹庙会上她还抓住了他的衣角,这次,他竟然连衣角也不愿让她抓了吗?
人到底能狠心到什么地步。不是说不知道她是谁吗?为何看见了她,却是转头立马离去,为何,明明回来了,就是不愿意见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连他也不愿意要她了吗?
身子靠着墙角慢慢的滑落,连刚才宸妃说父皇心中没有她,也没有此刻觉得天是这般的黑,挥不去的黑,似要把人吞噬。
终是滑落到了最低,埋首于双腿间,像极了婴儿自我保护的姿态。
倾歌追了过去,看着她又像上次一样,脸上又是失魂落魄的神情,但是,今天似乎比那天的更要深,似是从心间长出来般。她靠着墙上,目光空洞,却是滑落下去,紧紧的环住自己。
“天遗。”倾歌走上前去,轻声开口道。
地上的人却是没听到般,紧紧的缩成一团,伴着一丝颤抖。
那一浅浅的抽泣声,倾歌眸子一凝,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庙会中时,她口中的他到底是谁,为何惹的她这般的心痛。
“是谁。”终是看不过去了,倾歌牢牢的盯着那抹颤抖的人。
“是谁?”天遗唇瓣微动,似在喃喃自语,抬起头,那目光却是看着倾歌,好似想从她口中得知什么,眼眸一动,低下头去,自嘲一笑:“我也想知道是谁啊!”
看着那垂下头的人,那句问话,她可知是多么的扎人,倾歌双眼一眯:“你不是脸皮很厚吗?他忘记了你,便再次让他记起。”
天遗眸子微动,自嘲一笑,记起啊!呵~
“倾歌,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无助的站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