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刚才的打斗声也再听不见了,不知是受到大规模无差别次声波攻击的缘故,还是听到王树林的名字而震惊,抑或兼而有之,
"我沒迟到,"王树林轻声说,不知道是对船舱内的人说,还是自言自语,他挥手一推,巨*大的舱门缓缓拉开,如果他用真气击碎舱门也不难做到,即便这舱门是钢谷加厚的超合金,可那样徒费内力,他宁可使用炼金一脉操控金属的方法,避免损耗,
他进來了,
王树林走进來的一刹那,周身已经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柔性真气泡,数百年后当他与來自古老星空遥远彼端那些身穿高科技仿肌肤超薄宇航服的宇航员时,双方仍然都大吃一惊,惊恐讶异于对方的"衣服",更何况是现在,
他的脚步经过之处,似乎人们如同秋天丰收的麦浪,一bobo高低起伏地向他膜拜一般,实际上他们多半表情痛苦,眼耳喉鼻几乎都淌出血來,浑身颤抖地跪在地上,身躯如同任凭狂风肆虐的单薄纸鸢无力地支撑沉甸甸的脑袋,画面惊悚可怖,
王树林从亲手终结了钟薇薇开始,就已经开始进*入了为了防患于未然就结束未來有可能有威胁的敌人生命的黑暗之路,直到他从刘言和蓝先生那里洞悉了宇宙细微一角的秘密之后,他才认为这条路坦然而义无反顾,他清楚,整个宇宙都是以黑暗为主題的,光明虽然宝贵,却并非主流,在黑暗中进行的生存与进化之战,自然兵行诡道,
大厅中果然是一个大型室内竞技场,即便是光明的,也仍旧不过是黑暗宇宙中的怪胎,更何况它的丁页部竟然很神奇而又诡谲地模仿了星空,看上去深邃而又不可捉莫,高度既有,则显得空间重新变得狭窄了,他闲庭信步地进*入,自信心和造物主赋予的使命感、正义感都在随着真气的增厚而更加饱满,
可是,由于地面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满地打滚痛不欲生的躯体,使得这模仿星空的黑暗竞技场此时此刻远远失去了深邃和博大,最重要的是那无穷无尽的神秘,完全感受不到,与之相反,邪恶恐怖、自私狭隘、激怒暴戾、狡诈毒狯,似乎这里集中了本來就已经陷入绝望泥潭的地球所积压的全部负能量,同样模仿古代奥运会的幽幽火焰在死黑中摇摇欲灭,仿若随时会被黑洞吞噬得一丝不剩,这让他感到恶心,进而呼吸困难,
在真气增厚到一定程度,可谓除非檀铁模亲自出手或者是次一级宗师级别围攻之外,可以说是稳立于不败之地后,王树林的大脑也在身体预热后开始高速运转起來,从混乱的人群中看到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栾祖拉、罗盼、虐兰、王旭、归元夏、郝明亮、褚大兴……以及在媒体上看到的严九重、倪孝公等等等等,他们多半因为受到重创而暂时进*入茫然恍惚状态,只有功力较深者才瞪着眼看到自己,目光中的情绪杂烩之多,可比得上真正星空里的星体,
这时,他基本上对形势估算得差不多了--最大的一股势力是绿园一伙,或者准确地说,是绿园的兽冥幻三王,其中又以自然之子一派为主,大量的兽人解禁者和猛兽虎视眈眈,但只是看着,无人敢挑衅王树林,因为刚才的次声波攻击已经将现场变成了无脊椎生物的修罗场,地面上死去的各类虫子不计其数,就连虫子解禁者的首领"六毒"也大受影响,十分忌惮地盯着他,王树林见连同虐兰在内的十二个高大健硕的黑人围着一个最高最壮的年轻黑人,想必就是小兽王库捷和他的六毒六猛了,而另外两伙人中的大部分也见过,比如在雪龙卷遭遇战中见过的白新月和众神之戒的高手们,他们分别簇拥着一个很有王者风范的家伙,想必就是巴比菲和黑塔斯了,
他有意多看了一眼巴比菲,巴比菲起先很震惊,沒來得及回避目光,但很快镇定下來,恢复漠然,冷淡地回视着他,
王树林沒有多话,又看到大部分全统当时的高手都围在库捷身后,其中为首的正是之前见过的那个闻香公子王好德,看來这人早有反意,库捷正是满足了他的野心,让他替代归元夏,很有可能库捷在其他三王每一家都拉拢了不可小觑的一定势力,只是黑塔斯和巴比菲的统治比较稳固,可归元夏根基却浅,自然是先要撬动他了,
王树林当然只是其一不知其二,毕竟他不是神,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因此他只能综合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作为参数來不断进行推断,其实归元夏与查尔·文瑞森來往密切,却也是货真价实,倒也不怪库捷策反了王好德,归元夏早不是当年的质朴少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得了绝症却无钱医治,而钢谷的执法机关给他带來的耻辱和绝望了,现在他能考虑的,必须是大方面的利益,正如王树林要考虑的东西是他归元夏无法想象的一样,
当王树林看到归元夏嘴角有血,一手一把冰剑,一手一把剑型火焰气流时,倒也吃了一惊,沒想到归元夏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境界,而他再看到归元夏和昔日的仇敌郝明亮站在一起,对抗绿园时,更是惊讶万分,一方面明白了为什么既然绿园占据了奥林匹斯云,却不见全统的防护,原來是归元夏本人已经背离全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全统已经背离了他归元夏,形单影只地站在了钢谷一边,看來全统也是刚刚分裂,不然王好德也完全可以派全统的人去看护大船,
另一方面也推断出,站在郝明亮和十多个钢谷解禁者身后那三个中年解禁者,自然是严九重、陈闪星和帅俊三大钢谷宗师,而在他们三个之后,站在最高处的军装老头,多半就是传说中的一级解禁者,整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