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儿。”柳二不言语,嘴角微微勾起。曾大姐哼了一声,拿起脚便走。在门外喊道,“你们俩各欠我一个人情。”

柳二立时给他们局座贾敘发电报,说自己不懂财务,若大佳腊有什么财务培训替他留意下。次日贾敘回电,说柳隼同志你身居要职居然连财务都不懂简直岂有此理。可巧下月常春藤大学有个培训,让他麻溜的滚去好好学习。柳二遂掰了个谎儿同吴王说要去江西探望老道士真明,快马赶往台湾府培训去了。

开班那日,柳二拿着资料悠悠走入培训班,一眼就看见第三排靠窗户坐着甄茴,便直往她身旁走过去。乃含笑点头:“甄大人,好巧,你也来培训啊。”

甄茴抬头道:“柳二先生,好巧。”柳二遂坐在甄茴身后那个位置。他个子太高,通常不便坐前三排。

此后他俩又碰巧一同培训了两回,柳二每回都坐在甄茴身后。

曾大姐都快让他俩急死了。毕竟两个人都忙得厉害,又一个吴国一个福建搭不上。偏柳二在此事上慢慢吞吞的,没点子平素办差的劲儿。磨蹭到了去年,上头可算要全取福建了,还与吴国有合谋。曾大姐看着柳二道:“人家马上就是巡抚大员了,你再不动手旁人可就要上了。”

柳二淡然道:“我本来就在等这一日。”

“嗯?”

“局座道,两口子须得能力地位相当才能走得长远。”

曾大姐“哎呦”一声:“合着我前几年都是白操心了是吧。”

柳二站起来向她作了个揖。曾大姐哼了一声。柳二想了想,苦笑道:“只是我不知该怎么动手。”

曾大姐跌足:“怎么连这个都不会呢!你平素做事多聪明。”

柳二道:“做事我会。”他迟疑片刻,“我们各有各的差事,都忙的紧。”

曾大姐叹气:“真真是榆木脑袋!上头都不是不通人情的主儿。你二人当真有情,还怕不成全?总有法子。”又看了他会子,“这趟去福建就将甄茴拿下来,听见没?”

柳二想了半日,摇头道:“不知怎么说。我二人说话屈指可数,到如今也不过是熟络罢了。”

那会子还是夏天。曾大姐拿起案头一把大蒲扇便朝他脑门子拍过去:“装!我让你装!”柳二也不躲,挨了两下。曾大姐瞧他当真愁眉苦脸的,无奈道,“罢了罢了。我帮你编排词儿,你只管照我的方子抓药。”她遂帮着柳二编排了一串词儿。

柳二连连摇头:“过于牵强,逻辑不通。”

曾大姐横了他一眼:“要逻辑作甚?逻辑这个词儿本来都是西洋泊来品。你听我的便是。越是逻辑不通越可行。”死活让他依着自己的话表白去。

柳二自己也试着编排过词儿,大半年的功夫愣是没编排出来。最末仍旧只得依着曾大姐的词儿说。还说错了。遂窘迫的很。

甄茴也没好到哪里去。

自打早年在孝慈县马里山那一回,甄茴心里便悄然想过柳二。夜晚做梦,时常梦见柳二背着她满山跑,醒来后羞得满面通红。偏自己那会子还是个丫鬟,又容貌平平。柳二本事高强,又深得局座器重,不是她够得着的。故此那念头只稍稍冒了头,登时便打下去了。贾琮曾说过,让她学会如何理政后,将戴宪黄文纲替换下去。甄茴心中暗暗有了个念头。这些年她使尽力气帮神盾局做事,跟在戴宪身边偷师。戴宪因她是女流、又是自家老婆的丫鬟,也不防备。甄茴遂将福建官场摸了个透,也将戴宪的本事学了个干净。

那回上大佳腊参观火车,甄茴隐约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因知道自己并非美人,又想着可是自己挖耳当招了。不想后来曾大姐过来拉扯她,话里话外仿佛觉得她与柳二有什么瓜葛。曾大姐乃是个少有的美人,模样不知强出去甄茴多少倍。甄茴暗想着,柳二纵然择配也当择这位的才是。后来听说曾大姐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还有一儿一女,又起了点子心思。如此这般,心里头七上八下几十个念头转来转去。

那之后曾大姐率先给甄茴写信,二女日渐熟络,便说起些女人的心腹事。曾大姐有回提到,横竖自己儿女双全又有事业,还要男人作甚。甄茴心中一动,回信说世上还有好男人,说不得还有一个替她预备的呢?曾大姐回信道,她前夫丑陋暴虐,那几年实在伤她太重。离了那家子,她犹如逃离魔窟一般。且做人的媳妇还得顾着婆母妯娌,不知要分去多少精神。甄茴看她信中所言皆是实在话,方重新回想参观火车之日的事儿。想来想去,一个念头春草萌芽似的往外冒、千钧大石都压不住。

一夜不眠后,甄茴咬咬牙,给曾大姐发去了那封电报。心想:死活只在这一回。次月财务培训,柳二悠然步入培训班。甄茴使尽了浑身力气方忍住没笑。

那之后二人依然天各一方,唯有每年挤一回培训、牛郎织女般前后座一回。三次培训下来,二人也只熟络了些,再没别的。甄茴又有些拿不准柳二心思了。这回上头弄出大事,要将福建与吴国一道拿下。甄茴知道柳二必会来,心下又盼着见他、又恐怕他依然公事公办。

做梦也没想到,他直来了个以身相许。

二人窘了半日,柳二轻声道:“喂,答不答应?”

甄茴依然不肯抬头。半晌才说:“好端端的你忽然就……我……”又过了半晌,“我没觉得你有那个意思。”

柳二默然。等了许久听不见声响,甄茴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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