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白匆匆回府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连晚饭也只吃了几口,便无了胃口。她一人坐在房门口的门槛上,双眼仰视微黑的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脚边还摆着一堆堆残缺不全的糕点,还有一壶好茶,茶香四溢。
耳边没有南小白的声音,眼前没有南小白晃动的身影,玄黎堂不习惯了。他悠悠走入她一人沉静的世界,也跟着席地而坐,指着她脚边的糕点,说。“不是说没胃口吗?怎么还能吃下这么多糕点?”
南小白回神,看着脚边的糕点,拾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咀嚼几下,回应。“你不知道甜食能够安慰人,受伤的心吗?起码,那浓厚的甜味,能安抚内心的痛!”
“是吗?看你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还在想宫里发生的事情呢?”玄黎堂说完,伸手抹掉她嘴角的糕点渣渣。南小白不语,对他又是一副应付的浅笑,倒上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后脑袋靠在门框上,视线再次放远了去。
“没呢!我还能想什么呢?只是单纯的感觉,到哪儿都没有我南小白的容身之所罢了。”
怎么会?到底是什么触动了你内心的脆弱呢?南儿,平日的是你,本王自知那是伪装。可,眼前的你,是真实也是那样的脆弱。玄黎堂放下茶杯,靠近她几分,言。“何出此言?本王不是给你了个安身之所吗?因为血魂堂的屡次追杀不放的缘故吗?”
哪里单单是因为血魂堂呢?南小白起身,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舒展拥挤在一起的骨头,舒坦一会儿,说。“玄黎堂,你是不明白的。像我这种一出生,就背负着黑暗的罪名,哪里受得了世人的爱戴呢。光是受到的欺负不说,还有生活上各种压迫。到哪儿讨生活,都会受到他人的非议,他人的蔑视目光。”
谁让她母亲是个被抛弃的正室呢,还被污蔑成破坏她人的第三者。南小白自然一出生,就是个不被承认的大小姐。受到非人的待遇,那是在现世。如今,好不容易摆脱那种命运的她,来到这里,一样逃不过要死的命运。
玄黎堂此时此刻,半张着嘴巴,好一会儿说不出能安慰她的话来,毕竟话题的内容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她的话语中满是对生活的无望和无奈感,他是没法清楚她到底遭遇了什么,虽然之前南小白提过一些,但是最终还是个谜团,解不开。
“仿佛到哪儿都是多余的,是不被需要的!像是随时随地都能舍弃一般!我真是不明白了,你们玄家和那血魂堂到底结下了多大梁子啊!还不惜扯到我身上来了。”南小白说着,语气又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明朗音色。问起这问题,玄黎堂眨了眨眼睛,有种能接上话的感觉。他干笑说,“我想也知道啊。”
嗯?你也不知道?不可能。南小白不信,爬到他身上,双手捏着他的双颊,逼问之。“身为王爷的你,会不知道血魂堂的事情?啊?!少给我打马虎眼,你明明就是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呢?!”
“哎哎,疼啊!南儿。一会儿让下人瞧见了不好!”玄黎堂弄开她手,伸着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眼,除了廊道灯笼微光点点之外,再无其他。南小白顺势望了一眼,不屑道,“怕什么?!整个西厢院就我和小夏住,有谁经过啊!”
“即便是如此,也不能这般不雅。好歹,你可是本王未来的王妃,该有点王妃的贤淑模样吧!”玄黎堂自然出口,说她是王妃了。南小白竟而脸红起来,她秀拳狠狠击打在玄黎堂的胸膛,言。“少,少给我转移话题!谁谁,谁要做你王妃了?别做梦了!睡一晚,就能做你王妃的话,那你遇到我之前,可是睡了多少女人,是我不知道的?!”
“任凭你怎么嘴硬,不承认。本王可是要定你了,南小白!”
“切,你要我。我还不要你呢!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说的我南小白,非你不嫁了哈?!按照,这种剧情发展下去,我怕是没命嫁给你这个王爷了!”南小白起身,走出几步远,拍拍裙摆上的尘土说着。
玄黎堂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把剩下的糕点,捧在怀里,一口一个,吃得爽快。不一会儿再道,“你若是命丧在血魂堂之手,本王定是血洗他们本寨,然后随你而去!”
本寨?!还说你不知道。南小白没有转身正视他,淡淡一言,“是吗?玄黎堂可不能这样任性呢!我说过,他们已然惹怒了我,血洗他们的事情应该由我来做!”
“南儿,别开玩笑好吗?你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呢?你可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马,有多少分堂部,又有多少的细作吗?你了解他们擅长于什么吗?这些你都不清楚,谈何血洗他们呢!”玄黎堂让她的话,惹急了,一张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啊,我是不清楚!可,你不是清楚得狠吗?玄黎堂,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南小白忽而转身,灵动的双眼,完成了月牙,笑意充满了邪恶气息。糟糕!说漏嘴了。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的玄黎堂,面露尴尬,他皱眉闭眼一会儿,道。“南儿,你居然给本王下套?!有你的啊。本王不想你知道,是有理由的啊!”
什么破理由,都不能阻止我知道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南小白不顾他的好意,执意要了解这个要追杀她的组织。她大步走回到玄黎堂眼前,提裙盘腿而坐,说。“嘿嘿,我有吗?我没有啊!是你自己说漏了什么的。不能怪我的哦,玄黎堂!”
“血魂堂的堂主,霍向天原是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