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文和刘春花听了陈书记的指示后,两人都有些面面相觑起来,“这陈书记胆子也忒大了点吧?不执行夏副书记的指示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明目张胆的跟夏副书记对着干?那位可是市委副书记,据说还是个正厅级别的领导干部,陈书记把事情做的过于明显,难道心里就一点都不担心?”
陈大龙见程浩文和刘春花只是静静的坐着,并不说话,也不提及离开,心里多少有些明白两人的担心,冲着两人笑道:
“你们放心吧,我做事一向知道分寸,这次也一样,你们只要按照我的意思去办就成了,我是一把手,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律承担。”
领导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程浩文和刘春花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于是冲着陈书记点头招呼后,出了办公室各自忙乎去了。
程浩文和刘春花走了,陈大龙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说句心里话,他自己心里对眼前的形势也有些没底。
从表面上看,夏邦浩这次过来,好像是有帮邬大光撑腰的意思,可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邬大光跟这位新来的夏书记有任何交情,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呢?
另外,夏书记到底什么背景来路,自己也就是上次听洪书记随便一说,并没有亲自上阵打听过,既然已经选择跟此人做了对立面,最起码要知己知彼,这也是陈大龙着急想要了解的情况。
对于这件事的处理,陈大龙靠的是直觉,直觉告诉他,自己无论如何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想要掌控住局面,把各项工作都如常开展起来,首先建立自己的地盘是必须的。邬大光在浦和区领导干部心目中的影响力必须要弱化,只有这样,自己发出的政令才能畅通,才能有机会踏踏实实的帮老百姓做些实事。
他心里执琢磨,夏邦浩的出面是个意外,要解决这个意外,少不了要依靠市委书记刘国安的力量,在整个普安市里,也只有刘国安有资格挟持住这位夏副书记。
可是,怎么才能让刘国安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呢?这的确是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等到程浩文和刘春花一离开,陈大龙决定立即去了一趟刘国安的办公室,不摸清刘国安对夏邦浩的态度,他心里对整盘棋局的排兵布阵有些没底。
扛着汇报工作的名义,陈大龙在刘国安的办公室抱怨说:
“刘书记,按理说市委市政府做出任何重大决策来,领导们事先总会相互通个气,不能人人都说一套,可当有些政令严重相对立的时候,让我们这些基层的领导干部还真是有些左右为难啊。”
刘国安听出陈大龙的话里有话,皱眉问:“陈书记一向是个痛快人,怎么今天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市委市政府作出什么重大决策居然让陈书记左右为难?”
“怎么刘书记您没听说吗?”陈大龙诧异的神情表现的恰到好处,“我记得三天前吧?您刘书记参加全市廉政工作会议上曾经提出过关于惩治腐拜的几点要求,我记的相当清楚,刘书记在会议上强调说,当下腐拜分子的查处应该放在首位,只有把那些隐藏在干部队伍里的蛀虫揪出来,才能更加安心的发展农业,工业以及各方面的工作。”
“有这事。”刘国安点头。
“可就在昨天,市委夏副书记到我们浦和区考察工作,在众多的干部面前,重申了要把经济工作放在第一位,对于肤白行为的查处,尤其是官员经济肤白问题的查处没有必要过于重视。”
陈大龙一边说着话,一边注意观察刘国安的脸色变化,果然刘国安的表情凝重起来。
陈大龙见状赶紧继续添油加醋:“刘书记,我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浦和区的确是下了重手打击了几个贪管,但是那些被抓的人都是有据可查的,的确在某些方面涉及违规违纪的行为,否则的话,也纪委也不会把他们给立案处理。
夏副书记第一次到浦和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浦和区的领导干部因为偏重肤白分子查处,而没把经济工作放在第一位,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是吗?”刘国安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陈大龙。
“当然”陈大龙回答说:“我陈大龙又不是头一回当正职,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道理,怎么会不明白?
只不过浦和区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到了浦和区出任区委书记后,很多工作寸步难行,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才不得不调整工作思路,先把一些革命路上的拦路虎给收拾了,然后再集中精力搞经济,却没想到,这样的做法倒是让相关领导有了腹诽?
所以我说,现在基层领导的工作实在是太难做了,明明是严格执行上级领导的指示在工作,到头来还是落下一身的批评。”
听了陈大龙的话,刘国安的心里忍不住翻滚起来,“夏邦浩居然在自己刚刚开过全体干部廉政工作会议后不久,就到浦和区放了一通这样的厥词,他到底用意何在?他是想要告诉大家,刘书记在全市廉政工作会议上说的话是错的,他夏邦浩说的话才是对的吗?这孙子讲话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尽管陈大龙今天特意到自己面前来汇报此事,有给夏邦浩上眼药水的意思,可这个眼药水的确该上。”
刘国安说:“陈书记,关于浦和区的具体工作,你作为直管领导,心里该有谱才对,总不能人云亦云吧?根据实际情况,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