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眼角闪过的那丝哀戚,连忆晨忽然心尖紧了紧。她动了动嘴,后面那些话竟然都无法说出口。耳边回荡的,只有他那句,我没骗你。

“对不起!”

身体瞬间被拥入一具有力的怀抱内,连忆晨还来不及挣扎,双手已经被他束缚住。她同样坐在地板上,上半身被他拥入怀里,根本动弹不得。

“晨晨,别生我的气,”御兆锡将脸埋在她的脖颈,沉声道:“取消了婚礼,是我的错。可我不得不那么做,我要尽快把御雍带回到我的身边,他的病需要治疗。”

想起御雍的病,连忆晨目光柔软下来,那个孩子确实很让人心疼。

“御兆锡,你知道取消婚礼,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身体摆脱不开,被他牢牢圈在怀里,连忆晨深吸口气,用了很大气力才能问出这句话。

“我……”

男人拥着她的双手不断收紧,“对不起。”

“呵呵……”

原本这些事情,都已经被她掩藏起来。可他今晚猝不及防的出现,硬生生又撕开她的伤口,她眼眶泛着酸涩,哽咽道:“你取消了婚礼,爸爸出事,云深被裴厉渊夺走,你们一个一个都抛下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闻言,御兆锡深邃的眼眸眯了眯,他并没想到裴厉渊竟会落井下石。

“是我的错,”他拥住连忆晨微微发颤的身体,道:“是我的疏忽。”

“晨晨,原谅我。”

“不!”

连忆晨忽然笑了笑,她猛然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泛着水光的眸子落进他的眼底,“御兆锡,我不能原谅你。”

“晨晨……”

“我不能!”

心底堆积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连忆晨脸色泛白,肩膀因为怒气而颤抖,“你出去,马上出去!”

她的态度,也在预料之中,御兆锡虽然失落,但也明白不能强迫。他伸手扶着墙站起身,因为坐在地上太久,两条腿都发麻。

“我走,你不要生气。”

御兆锡敛下眉,语气温柔,“我今晚跟你说的话,你要好好记在心里。”

话落,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喂——”

面前的人离开后,连忆晨才想起什么。她拉开门瞅了眼,奈何人家腿长,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回手将门反锁,她气的不轻。

这个混蛋,把门钥匙给她留下啊!她不想再换锁了!

走到桌前,连忆晨默默端起剩下的面条,冷着将它吃完。洗过锅子,她便走进浴室。

洗过澡,吹干头发,已经十一点多。连忆晨掀开被子上床,关掉床头灯后,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

她倚在床前,盯着窗外夜空,丝毫没有睡意。

耳畔总是萦绕着御兆锡那些话,他说取消婚礼是因为御雍。他说唐言不是御雍的亲生母亲。他说御雍的亲生母亲已经死了。

如果唐言不是御雍的亲生母亲,那么御雍的亲生母亲又是谁?

或者应该说,御雍是御兆锡跟谁生的儿子?

嗷呜!

连忆晨掀开被子蒙住头,整个人都蜷缩起来。烦死了,她满脑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受到他的影响?难道他跑来胡言乱语几句话,她就要也跟着胡思乱想吗?!

连忆晨,你是不是也疯了?

气哼哼钻进被窝里,连忆晨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许想,不许琢磨!什么御雍,跟她无关!什么御兆锡,让他见鬼去吧!

清早起来,御筝起床后走下楼,看到餐厅里的人笑嘻嘻打招呼,“哥哥,小屁孩。”

御兆锡拿起纸巾擦了擦御雍沾染奶渍的小嘴,蹙眉道:“不要叫他小屁孩,他有名字。”

“哟,果然偏心自己儿子。”御筝撇撇嘴。

御兆锡揉了揉妹妹的额头,“你啊,有时候比御雍都幼稚。”

御筝不服气的瞪眼,却又不敢跟哥哥反驳。

“怎么最近都不见冉漾出来?”

御苑平时没几个人,突然少去呱噪的冉漾,御筝顿觉奇怪。御兆锡扫了眼那张空掉的椅子,黑眸沉了沉。

“老爷,冉小姐。”

“爸爸。”

御筝看到过来的人,心想真不禁念叨,她才刚说就出现了。

“早。”御筝难得笑着同冉漾打招呼,冉漾脸色不好看,看上去很憔悴,“早。”

“你没事了吧?”御筝拿着吐司,关心的问,“要不要去看医生?”

冉漾端着牛奶杯的手一抖,差点撒了,“没事,我很好。”

似乎听到女儿的话,御坤偏过头望向身边的人,语气温和,“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

冉漾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一个劲摇头,“……没有。”

御坤笑了笑,握住冉漾的手,“以后不要一个人游泳,很危险。”

闻言,冉漾唇色刷的变白,她颤巍巍想要抽回手,被御坤抓的更紧,“听到了吗?”

“听,听到了。”冉漾声音很小,肩膀抖的厉害。

御坤满意的笑了笑,瞬间松开她的手。

“你们吃吧,我先出门。”身边的人放下餐巾,起身离开。御筝早已习惯御坤早出晚归,甚至好久都不回家。

御兆锡将御雍喂饱后,挑眉扫了眼冉漾,见她低着头,脸色很不好看。

“我先回去了。”

冉漾小心翼翼站起身,低着头快步走远。

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人,好像一夜间变了个人。御筝耸耸肩,好奇的问:“哥,她是不是被吓傻了?”

御兆锡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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