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丛丛,高插天,大江翻澜神曳烟!
谷令则无法回到无数世之前,无法回到那个古巫还非常兴盛的时代,更无法寻找祖殿倒下后的碎片。
一代又一代,曾经的故园,不知被多少人翻过,她曾经偷偷回去过,可是收获的……只有无限的伤感。
甚至古巫族每一代圣女需要秘密登顶受封的巫女峰,也在那场大战中,断成了三断,成了低阶修士和低阶妖兽的乐园。
她回不去。
时间无法回头,三千界域……她也同样无法回去。
那么寻找答案,就只能指着残碑里的人了。
可是,不论是下雨,还是不下雨,不论是自己去,还是拉着卢悦一起,她却再也找不到该到的地方,落水涧成了无底的洞。
连着数次后,谷令则终于死心。
“我没想明白之前,没法告诉你,卢悦,如果……如果残碑里的人,你有缘再见的话,帮我告诉她,缘我接着,劫——我受过了,我现在只问三个字‘为什么?’”
“……”卢悦面对又限在某一执妄里的姐姐,异常无奈,“如果我是她,我只用回你两个字,‘天道’或者‘宿命’。”
谷令则眯了眯眼,泄出一丝危险,“如果她像你这么敷衍人,那就看在我们是姐妹的面上,寻找机会,帮我把她往死里打。”
卢悦无语,她打得过吗?
“放心,她来找你,一定是脱离残碑的时候,出来了,这世界就不是她说了算。”
器灵再厉害,也只能在自己主导的世界,出了残碑,谷令则可不认为,她们还打不过她。只是她现在没时间,时机大概也不到。
那混蛋一定还在落水涧里,她在里面折腾那么久,也不愿出来,一定是算到了什么,特意避着她。
避可以一时,却不可能一世。
已经进阶了玉仙的她,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耗。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卢悦有过经验,非常明白,有些执妄,只能靠自己走出来,旁人是帮不了忙的,“别的我帮不了,打人一定行的。”
看在那人的恶趣味上,看在她让姐姐如此苦恼痛苦的份上,只要她敢从残碑里出来,卢悦觉得,自己一定能打得出手。
三千城迎来一段时间的低气压,掌事的谷令则雷厉风行起来,真要犯了什么错,哪怕搬出洛夕儿,也没得情面。
各行其位,各司其职,什么时间办什么事,什么时间修炼,每隔一段时间,各方该有多少进步,做好了一切好说,没完成……哼哼……
流烟仙子上次没在洛夕儿那里讨到该要的情报,高高兴兴翘了班去闭关,可是七年后出来,却发现灵昭殿后的云柱气息诡异,上面满布了各种可疑的东西。
她在云柱上捻了捻,半晌,面色古怪异常。
“师父,您可出来了。”
洛夕儿见到她的时候,用惊喜已经不能形容了,就是各处的殿前侍女,也个个一幅喜之不尽的样子。
只是……
大家的身形纹风不动,只用脸上的喜意,告诉她,她的出关,她们有多高兴。
“想我了?”
流烟仙子心念电转,神识瞬间笼罩出去,她只是闭关几年罢了,怎么感觉有此不对呢?
“想,可想了。”
师姐的脑子一直没回复正常,没点当初温柔形象,洛夕儿连进天幸图修炼都有些不安心,现在师父出关,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外视一圈,发现各处俱都井井有条,就是各殿前的侍女修为,也好像比七年前进步不少,流烟仙子心中满意,“就会嘴花花,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咳!”洛夕儿面色古怪,“这个呀,是谷师姐用来警罚大家的刑柱。”
刑柱?
流烟仙子忍不住挑了挑眉。
“师父您出关就好了,师姐好像一直没正常,她教给您了。”好友最近的性子太冷,虽然依章办法没错,可有些事有些错,都在上位者可念可不念之间,她那样事事较真,让洛夕儿忍不住怀疑,某人是压抑了太久,就是想打人。
师父再不出来,她都要怀疑,下一个吊在云柱上,被刑堂挥鞭子的,也会有她。
“她人呢?”
“去了浮屠峰,”洛夕儿一幅牙疼样,“那什么,泡泡的几个徒弟倒霉了,今年酿的花酿有大半是次品。”
花酿?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流烟仙子突然笑了,“办得不错,浮屠峰那么多仙果树,每年花期的花和花蜜可不能浪费了,弄成花酿好。夕儿,你有供给吧?先拿一瓶来,我尝尝。”
以前她不弄,是因为三千城没那么多仙果树。
后来她没弄,是因为没忙上。
倒是没想到,闭关几年,谷令则居然想在前面,帮忙弄好了。
洛夕儿无奈地拿出一瓶百花酿来,“师父,您的比我多,我就这一瓶呢,回头您可得还我。”
哪那么多废话?
流烟仙子不理她,手中灵力一动,便把巴掌大的小葫芦吸到了手上,打开轻嗅一下后,忍不住笑了。
百花香气层层叠叠,似相统,却又层次分明。
只闻着就这样了,那尝起来……
她倒了一口在嘴巴里细品好一会,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曾经的她,也曾得过一瓶高阶花酿,那个据说是古巫某位圣女心情好,送予有缘人的好酒,助她从筑猛进到元婴。
后来行走江湖,也曾努力相交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