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三人打打闹闹的回到王家村,快到村口时,远远见村口挂了几张白帆,似乎还有人哭泣以及敲锣打鼓的声音。
几人停下来张望半晌,月儿皱眉道:“大过年的,谁家在办丧事啊?真倒霉,他们堵在村口,别人怎么回家啊?灵儿,小虎子,咱们换个方向进村儿吧!”
灵儿踮起脚尖睁大眼睛细看,想认出一两个人来,可惜距离实在太远,于是道:“月儿姐,咱们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也没听说谁家老人病重啊!要不咱们过去看看吧?”
“不好不好,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听说早上出门遇棺材是大吉,家里会发财;可要是傍晚回家遇了棺材,那可是极晦气的事儿,一家子都要倒霉好几年了!对吧,小虎子?”
小虎子偏头想了想:“好像…是吧!灵儿,我也觉得回家遇死人挺不好的,咱们从侧面进村,正好要从你家门前过,你还可以少走一截儿了!”
“就是啦,走啦,灵儿,这边这边!”月儿拉着她换个方向,从村子侧面斜坡上的泥土小路回去。灵儿站在自家门口,送别二人,看着他们进了村子才回院子。
老娘见她回来,紧张的过来道:“灵儿,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从哪边进的村儿?”
“我们见村口好像有人办丧事,月儿说回家遇棺材不吉利,就从这边小路回来的,怎么了,娘!”
“哦,那就好、那就好!东西都买齐了吧?”
“买了,喏,都在这里!娘,您看看都对不?”
老娘接过过灵儿的包袱,拎回堂屋,将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清点。灵儿去看了老爹,然后跑回屋里:“娘,村口谁家在办丧事啊?都快过年了,没听说谁家有人病重啊!”
老娘叹道:“唉,是你万芳婶婶家的,不是生病,听说是遇上土匪了吧!唉,可怜咱们村儿又要多个寡妇了!”
“万芳婶婶?”灵儿在脑中仔细搜寻,怎么也想不起来,老娘道:“就是住小虎子家巷尾,家里是大瓦房的那家!”
灵儿稍稍一想,恍然大悟:“啊!对了,就是老爱跟颜二婶凑一起聊天的那个万芳婶婶?他家叔叔不是在外做生意么?”
“是啊,就是那家,去的就是她家男人!记得那小伙子长得挺周正的,能说会道,待人也有礼貌,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唉,可惜了!”
说起起那个万芳家,灵儿家与之少有往来,不过却听说过不少他们家的事。
那万芳的男人名王家勇,就如老娘所说,长得好、能说会道、很会来事儿,小时候家里穷困之极,十二岁时跟他舅舅出去做生意,三年后才回来,那模样、言行谈吐几乎完全变了个人,家里也由原来摇摇欲坠的小茅屋翻修成如今敞亮阔气的大瓦房。
王家勇在家待了半年,又跟舅舅外出,这一去又是三年,这次回来依然没有空手,不仅带回来不少银两物品,还带回个挺着大肚子的漂亮女人,就是老娘说的万芳婶婶了!
之后万芳留在王家村生儿育女、伺候公婆,王家勇每年外出大半年,年底带东西银钱回来过年,一家人过得也算富足和美。因万芳不用下地干活儿,只需看好孩子、做好家务即可,所以时常可以看到她磕着瓜子儿在村里窜门儿的身影。
他们家有两个孩子,大女儿王声婉大灵儿两岁,是个温柔漂亮羞涩的小姑娘,挺勤快,每天午饭时就见她挨家挨户找她娘回家吃饭;小儿子王声永,还很小,今年才两岁,时常被他姐姐牵着出来遛弯儿。
灵儿曾见过王声婉几次,如果是单独在巷子里撞上,她会微微笑笑跟灵儿点头打招呼,要是人多,她一般会像其他人一般装作没看见。她如此行为并不意外,因为村里不少人对自家都这样,兴许是那姑娘长得确实不错的缘故,灵儿对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想起那漂亮小姑娘这么小就没了爹,她娘又是个不事生产的,他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算了,咱们自己家还顾不过来了,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灵儿暂时把这事儿丢一边,老娘问起今日在镇上的事,灵儿突然想起那个美妇人给的红绣囊来。她敷衍两句,找个借口跑回自己屋子,关了门,把那红绣囊掏出来,打开。
哇塞!果然是个十两的银锭子,拿着还有些份量了!真称手,嘻嘻,要是能多几个就好了!
灵儿在屋中把玩银锭子,直到老娘叫吃饭才收好银子出去。她当然不会把银子交给爹娘了,要不他们肯定又要逼着自己去还人家,正好自己的私房钱基本花光了,这十两就当留着垫底儿的吧!
第二日上午,老娘去村里走了一趟,回来便叫灵儿换了衣服,带上些东西一起去万芳家送礼祭奠一下。
他们来到万芳家,从巷头开始就到处挂满白布,院子里站满了身穿丧服前来祭奠的村民。灵儿环顾一圈,这院子果然不错,恐怕王家村除了王员外家,这万芳家就是第二富了吧!可惜院子家里没了顶梁柱,也不知这家人以后会怎样?
灵儿跟着老娘去灵堂上祭拜,见柔柔弱弱的王声婉身着孝服,小脸惨白、满脸泪痕、可怜兮兮的跪在灵堂侧面,她旁边的两岁小男孩却眨巴着眼睛扯着姐姐的袖子喊:“姐姐,我饿、我饿!”
小女孩一边抽泣一边低声安慰弟弟,还要给来客磕头答礼,而那最该出来答礼的女主人万芳却不见踪影。老娘上前心痛的拍拍她道:“可怜的孩子,别哭了!你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