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六道之中,最无情冷血的便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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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阴风袭来,火光登时便灭了。
而更令人恐惧的是,只听‘砰’的一声大响,身后的那扇黄金巨门竟应声关上了。慕容颜急忙摸黑飞身扑回,却还是迟了一步,她四下摸索,却发现这石门后面却光溜溜的并无着手之处,也无插刃之处。。不禁心中猛沉,看来此门只能从外面方能打开。
刹那间,三人都骇得窒住了呼吸,只闻雷鸣般的心跳,在空旷的殿内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剧烈。
即便是苏璃,也忍不住微微站近到慕容颜身旁,恐惧笼罩上心头,每一瞬都如一生那般漫长难熬。
突然,不知从何方却传来一阵桀桀苍老的笑声,“呵,既然闯了进来,就别想着出去了。”
三人猝不及防听到这如号哭般的笑声,全都心惊胆战,苏琬更是吓得毛骨悚然,一把拽住慕容颜的衣角,颤声道,“大哥哥。。。是有鬼吗?”
不料那笑声又是一阵哭笑,语调却异常凄凉悲切,“哈哈,哈哈,不错。。。正是鬼。”
慕容颜不由得遍体冷汗,可心想,他既自称是鬼,那大约便不会是鬼。
她握紧了短剑,神色戒备凝重,“不知何方高人在此,吾等并无意冒犯,能否现身相见?”
话毕,那笑声便更加嚣张狂妄,“区区竖子,岂有资格窥觑天颜?”
慕容颜一怔,天颜?这疯子居然敢自称天子?
正思索间,从黑暗处有一物滚到了慕容颜脚边,她低头一看,竟是一个骷髅头骨,只听那阴冷的笑声又起,“很快,你们便会跟这位老兄一样,留下来互相作伴了。”
话音刚落,慕容颜只觉得面前一阵厉风袭来,忽然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冰冷的温度惊起层层的战栗,她急忙狂挥起手中的短剑,将稀薄的空气生生撕裂。
只听那人声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你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可惜。。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打扰到我们的人,都得死!”
听到从他口中说出那句‘我们’,慕容颜心中猛然一沉,不由得连连叫苦,没想到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在。。。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前辈,吾等被狼群所逼,被迫来此,并非有意叨扰,更绝无半点恶意!还望前辈网开一面,放我们离开罢!”
“真是个窝囊种!你手中有剑,身后有女人,却只想着求饶逃跑,还是死了干净!”话音落,凌风至,慕容颜只好挥剑相抵,心中暗道,也罢。。。终究难逃一死,今日便跟他拼了,就只怕自己一死,那两位姑娘会遭到比死更残酷的事情。。。
念及至此,她几乎咬碎了牙关,使出浑身解数,剑法如龙,护成了一道剑网,只听风声猎猎作响,那人再难靠近一步。
突听那人喊道,语气中带着浓重的惊异,“小子!慕容氏跟你有何关系?你怎会慕容剑法?”
“与你何干?!”慕容颜此时双眸泛红,这一路的逃亡已让她压抑到了极致,倘若此时手中能有把长枪,她定要扫平此地不可!
一阵疾风突至,慕容颜只觉得自己手臂剧震,虎口猛裂,五指竟拿捏不住剑柄,当的一声,那把短剑竟应声而断。她大惊之下,急向后跃,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玉棺之前,负手站立,而右手的两指间竟夹着自己那半截断剑。
慕容颜脸色倏地惨白,自知凭自己之力,绝对战不胜这人。
月光下,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只见他褐袍白发,身材巍峨,气度凛然生威,双眸炯炯,肆无忌惮地把目光投向慕容颜。
四目相对之后,慕容颜心中忽生了一股难以言表的异感,眼前这位老者身上散出的那种睥睨天下的压迫感,是她从小到大以来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曾感受过的。他穿着极为简肃,可身上却自然而然有一种峙若亭渊的气势,无论是自己的父皇还是当今圣上,自己的四哥,都不及眼前这人千分之一的王者之气。
苏氏二女也瞧向那人,见他虽然满头鹤发,却五官深邃,仍能看出年轻的时候该是极其英俊的。
而更让慕容颜感到惊疑不定的是,自己似乎曾经见过这张面容,她脑中突然闪过这老者刚才说的那句‘区区竖子,岂有资格窥觑天颜’,心中登时一震,已是浑身颤动,莫非。。莫非他是。。。可怎么可能呢。。。他应该在自己还未出世前就已病重归天了。。。
只见那老者随手将指间的短剑一丢,盯着慕容颜道,“你是光儿的儿子还是孙子?”
听到这老者直呼父皇为‘光儿’,慕容颜刹那间瞪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地喃喃问道,“前辈。。。您当真。。。是我的皇爷爷?”她仔细打量上这老者,这才想起,自己是每年去帝君陵祭拜历代先祖之时,曾在皇爷爷燕烈武帝的画卷中见过他。
燕烈武帝,慕容不破,是整个大燕历史上最铁腕的帝王,在位期间不断开疆拓土,北击女真,南灭大理,东伐高丽,西征西夏,加筑长城,为大燕打下了万里铁桶般的江山,是传说中的倾世霸主。慕容颜虽然从未见过这位皇爷爷,但在她心中,慕容不破便是神一般的存在,若是没有他,便也没有大燕昔日的四海归顺,九州臣服。
“是朕。”那老者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可声音中依旧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慕容颜本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不料此时突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