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听着那声音,知道是夏瑾重他们来了。
而刚才夏承对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又像是一根棒子一样的敲在自己的心上,六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开门!”
夏瑾重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六叔的思绪,没一会儿,门被打开了,夏瑾重一行人走了进来。
六叔抬头看了看夏瑾重,还有他身后的夏蝉。
“你终于肯招了?”夏瑾重皱着眉说着。
六叔一时间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本来听了夏蝉的话,他又想了一宿,是终于决定了要跟夏瑾重坦白,这样虽然会牵连方慧柔,可是却能很好的保住了两个孩子。
他思来想去,只要能保住孩子,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老爷,我坦白,我说……”
六叔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着。
躲在角落里的夏承听了,气得攥紧了拳头。
只怪自己一时心软,一时仁慈,若不然刚才就直接动手杀了他,总比现在这样看着他毁了自己来的好。
夏承气得咬着牙,拳头也攥的咯吱咯吱的响。
“你说吧,只要你肯从实招来,我定然也不会再让人给你上刑!只是你若是敢隐瞒半句实话,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夏瑾重说着,眼神凌厉的看着六叔。
六叔咳嗽了几声,皱着眉抬头虚弱的看着夏瑾重。
“老爷,老奴的罪,老奴来承担,这一切,是老奴做的,还有老……”
话说到一半,却听到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夏蝉第一反应便是拉住夏瑾重往后退,先保全自身。
一支飞镖从屋顶处射落,直接的刺入了六叔的喉咙中。
穿喉而过,血迹顺着伤口一点点的滑落,六叔嗓子眼里最后一句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眼神看着的是夏承躲避的地方。
在他死了的最后一刻,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孩子。
“是谁?是谁在上面?快去追,快追……”
夏瑾重缓过神来,才发现六叔已经死了,急忙挥手,让身后的侍卫去追。
夏瑾重环视四周,皱着眉看着周围,看着六叔已经死了,夏瑾重暗暗的叹气,十分的不忿。
“爹爹……别过去……”
夏蝉急忙伸手扶住他。
“那飞镖上有毒,不要靠近。”
夏瑾重一愣,仔细一看,果然看见了六叔喉咙的伤口处已经慢慢的变黑,甚至还有渐渐腐烂的状态。
夏瑾重皱着眉,“是谁?究竟是谁?”
夏蝉摇头,“爹爹,快些离开这里!”
夏瑾重看了看,还是点点头,跟夏蝉一起离开了。
一直躲在暗处的夏承此时才慢慢的走了出来,他抬头看着屋顶之上的,微微的皱眉。
是谁,竟然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出来帮了自己,这件事牵连的只有方家跟自己,还会有谁呢?
“夏将军。”
一道柔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惹得夏承一惊,急忙转头看去。
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生的一张普通的脸庞,样貌十分的平淡无奇,属于那种仍在人堆里便不会被轻易认出来的那种。
只是,那一双眼睛十分的犀利,倒是有些不相配他平淡的五官了。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夏承皱眉看着他。
“在下沿穆,今日帮了夏将军,自然也是有求于夏将军,想请将军帮一个忙。”
沿穆轻声的说着,一手在前,恭敬的行礼。
“你是和尚?”夏承皱眉说着。
“阿弥陀佛,在下已经不做和尚十几年了,夏将军还是不要叫在下是和尚了。”
沿穆说着,慢慢的踱了几步,道:“我知道夏将军心中也是想杀了他,只是自己不方便出手罢了,既然如此,不如有我来代劳,夏将军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人怀疑,也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夏将军只需帮在下一个小小的忙,便可。”
夏承冷笑一声。
“笑话,本将军何时请你帮过忙?是你自己要杀人,为何怨到本将军的身上?”
夏承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将军留步!”沿穆开口,慢慢的走到夏承的身前。
“将军未曾听过是什么忙,为何就这样着急呢?这个忙,于我于将军都是有利的,这次的事情,若不是那个叫做夏蝉的姑娘从中捣乱,何故会引发这么大?若是夏将军肯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将会共同盈利,何乐而不为呢?”
夏承听着沿穆的话,忍不住动摇了,转头看着沿穆,“你想怎么做?”
沿穆轻笑一声,附耳过去,两片薄薄的唇微动,除了夏承,没人听到他说的话是什么。
沿穆说完了话,夏承皱了眉。
抬头看着沿穆,夏承一时间没了言语。
半晌,夏承才道:“好,我答应你。”
沿穆轻声的笑了笑。
这边夏蝉跟夏瑾重回了屋子,前去追查的人也回来了。
“禀报丞相……并没有追到!”
夏瑾重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会追不到?难不成这人还能飞走了不成?继续追!”
侍卫急忙点头,转身匆匆下去了。
夏蝉拎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伸手递给了夏瑾重,“爹,喝杯茶吧,别着急。”
夏瑾重伸手接过,抿了一口放在了一旁,道:“究竟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在丞相府里杀人!”
夏蝉皱眉,手指尖在茶杯的杯沿上微微的旋转。
她在想刚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