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尽皱眉,“小姐,就算您见了他,也不一定会帮上玉家的忙的,那个贱男人不值得您再去见一眼。”
玉无瑕皱眉,闭了闭眼睛,道:“我没有办法,但凡是我有办法,我怎么愿意去见他?可是现在为了玉家,我不能坐以待毙。”
儒尽还是不肯让开,执着的看着玉无瑕,道:“小姐,属下可以替您前去。”
“不行的,有些话,必须我来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能求得人,只有他了。”
儒尽闻言,面色十分的悲痛,“属下无能!”
玉无瑕摇摇头,“你可知,为了解救鬼面千兵,蝉儿亲自去了,她一介女流,之前孤身一人勇闯敌营救出了十三,这次又是只身犯险,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难道我,玉家的一份子,我还能坐以待毙么?比起玉家的人的性命,我区区一点点的尊严,算得了什么?”
玉无瑕说着,伸手将披风上的帷帽戴上,大步的出了门去。
夜色如水,京城也是刚刚下雨,只是没有别处那么大罢了,玉无瑕素手撑着一把纸伞,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道上。
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已经关门了,往前走去,却能看见一家商铺还亮着灯。
玉无瑕站在门口,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攥住伞柄的手又紧了紧,再三思索下,还是走了进去。
门口有小厮在等候,看着玉无瑕进来,小厮急忙上前帮忙收了伞,道:“无瑕夫人,将军已经在楼上等候了。”
玉无瑕点点头,伸手解下了帷帽,上了楼去。
到了房间的门前,有小厮给玉无瑕推开了门。
玉无瑕长舒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前,站着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听到声音,男子转身,目光如醉的看着玉无瑕。
两人静静的相望片刻,静谧无声。
“无暇,你终于肯见我了!”男人终是率先开口。
玉无瑕微微皱眉,声音竟是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平静。
“我来见你,所为何事,你应该很清楚的,凌司。”
凌司一愣,随即又轻笑道:“真是不容易,我们之间,隔了多少年了?我记得,应该是十几年了吧,你没有再叫过我的名字。”
玉无瑕轻笑,嘲讽又苦涩。
“是啊,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只当你是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谁知道,竟是吐蕃第一大将军。”
凌司看着玉无瑕的脸,目光十分的贪恋,道:“无暇,这么多年,我从未娶妻,从未纳妾,从未接近过任何的女子……”
“是么?这与我何干?”玉无瑕轻笑一声,抬头看着凌司,道:“凌司,我只问你一句,能否帮我这一次?”
凌司看着玉无瑕,慢慢的坐下了身子来,道:“你想让我帮玉家?”
玉无瑕点点头。
凌司伸手示意,“坐吧。”
玉无瑕看了看,还是坐了下来。
凌司伸手给两人倒了茶,将一杯茶递到了玉无瑕的面前去。
“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都不肯再见我一次,这次再见,定是有原因的。”
玉无瑕点头,“我只问你,能不能帮我?”
“呵呵!”凌司笑了出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废话。”
“既然知道,那就别顾左右而言其他,跟我说实话,若是能帮,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若是不能帮,我就即刻走人,再去寻别的法子。”
凌司轻笑,屈起食指来在桌上敲了几下,道:“能帮,可是我有个条件。”
玉无瑕道:“我说了,不管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的。”
“你与我回吐蕃,或者,你随便想去哪里都行,我已年近四十,我只希望,余下的人生能有你做陪,就这么简单。”
“凌司!你不要胡言乱语。”玉无瑕皱眉看着凌司,“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开这种没意义的玩笑,现在玉家上下正是处在水深火热中,你以为我还有时间跟你开玩笑么?”
“你为何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凌司看着玉无瑕,道:“我能帮玉家,那就是将吐蕃的由耶犁杀了,这样一来没了证据,怎么也不算是通敌叛国,或者是让由耶犁假造一些证据交上去,这样怎么也就行了,而我的条件,就是你,我只要你!”
玉无瑕当即站起了身子来,“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条不行!”
说着,玉无瑕便转身往外走去。
凌司当即站起了身子来,“无暇!”
玉无瑕收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凌司看着她的背影,“当年的事情,是我错了,可我已经开始改正了,你走之后,我从未接近过任何的女子,我一直守着,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回心转意,无暇,我们都不再年轻了,难道岁月和时间还不能将当年的误会消除么?你就非要等到我入土的时候,才肯承认自己心里也有我吗?”
玉无瑕轻笑,转身看着凌司,已经是泪流满面。
“凌司,当年的事情,于你而言,是个错误,是个误会,与我而言,是让我后悔了一辈子的事情,这件事情,不单单是毁了我,同样让我的爹娘,我的侄女和侄子,还有我的大哥大嫂,让他们蒙羞,我在京城过得日子,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庙里住着,祈求佛祖能够原谅我宽恕我,你知道吗?”
凌司看着玉无瑕泪流满面的脸,心中也是十分的痛苦,上前道:“无暇,是我的错,我弥补你可以吗?我会弥补你的,会的……”
“不,你不会,这个错误,永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