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朵一顿,摸了摸鼻子,做了个鬼脸。
只要听到‘狐媚子’三个字,她就知道是在说她了。
狐媚子,呵呵。以前她无法言语,只能做个闷着臭美的,现在她忙的没时间,想不到这个称呼就从天而降了。
难不成自己又做了什么?
想不出所以然来,她也就不想了,罢了,村里就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余的龌蹉伎俩倒是没有,无非是一些口角之争。斤名木划。
关上了门,放下了背篓,将里面的几株小苗移栽进了院子里,现在已经有七八颗枸杞苗了,菜苗也都长了出来,再过上十多天。就能吃第一茬了。
胡三朵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见王氏骂上门来,倒是方大牛来了一趟。扭扭捏捏,含混不清的表达了一下对胡三朵治疗牛的谢意,他倒是聪明,听说城里裘大夫卖的药有问题,就想到了胡三朵,更猜得八九不离十,童家湾的牛多半是她治好的。
胡三朵只是笑笑就打发了。
见她不承认,也不否认,方大牛也就不追问了,只是自觉他们有了共同的秘密,想了想,又抓耳挠腮了一阵,突然问道:“听说张家婶子在给你找婆家,胡氏,村里都传开了,明兴哥才去没多久。你怎么这么心急?”
胡三朵眼一眯,似笑非笑:“天要下雨。姑娘要嫁人,怎么了,少年郎,关你什么事?”
方大牛面红耳赤,踌躇了一番,道:“上次我娘说你要嫁给我,你是乱说的吧?”
“你说呢?”胡三朵挑挑眉,笑容有些淡了。
方大牛垂着头,脚尖不断在地上戳着,刨起一个小坑,深吸了一口气:“姑娘家的名声不能随便作践,你是说真的吗?我娘…说秋收了给我说亲了,我……”
胡三朵收敛了笑意,难不成她无意间勾搭了一颗少男心?好像也没做什么吧!
方大牛这样的小男孩自然不是她的菜,她冷淡的说道:“回去吧。我可不是什么姑娘家,以后别再来了!”
方大牛面上闪过慌乱,胡三朵不由分说关上了门,门外,少年跺了跺脚,总算走了。
胡三朵也松了口气,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吸引了少男心。
炎炎夏日,胡三朵的桃花就这么绽放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三朵不敢随便再进山了,就在家里看童明兴房间里的那些书,随便抽了一本吴地杂记出来,翻了翻,正看到兴起,发现书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童禹,字伯英。
字条发黄,字迹也有些暗淡了,显然放了不断的时间。
这字迹……胡三朵想了想,是她并未见过的,不是明兴哥写的,也不是童明生写的。
胡三朵眉头蹙了蹙,怎么在明兴哥的书里会有童禹的名字?
童禹,和童家兄弟有关系吗?还是明兴哥也关注童财神的宝藏?不对,不对,若是童明生还差不多,印象中明兴哥可是十分的淡薄的,常年住在这村里,粗茶淡饭,身体也不佳,要这么多钱作甚。
她倏地眯起眼,想起那日在车厢里近距离看到童禹的样子,文文弱弱,一副书生模样,带着病态,只是她不会把脉,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病症,这幅模样……
当初还不觉得,现在一想----胡三朵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书桌前----如果这里还坐着那个人的话,他们真有几分相似。
胡三朵只觉得脊背生凉,下意识的环顾这小小的房间,童禹和明兴哥?
一个是名扬天下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的财神爷,一个只是偏远山村里一个病怏怏的弱书生,却有个神秘的弟弟,甚至说是书生也不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明兴哥连科考都未参加过。
他们有关系吗?
童禹祖籍江南,明兴哥的屋子里,关于吴地的书籍也不少,这些真的是巧合吗?
明兴哥和童明生的语调中都没有吴地的味道,倒是程三皮带了些,童禹和她说话不多,但是也能听出来一点。
胡三朵有些心烦意乱,越是理不清楚,越是让自己不要想,脑子里越是想着这些。
她赶紧站起来,一本一本的翻找这些书籍,童明兴的藏书不少,这个小房间四面都是书,找了一整面的墙,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刚坐下来,就听见马蹄“哒哒哒”的声音。
胡三朵一凛,难不成童明生又回来找她麻烦了?
现在想到童明生她就不由得头疼。
慌忙出来,将房间门锁上,当初童明生只允许她进去打扫,现在她把房间弄的乱七八糟的,有些心虚,跑到门外来探了探。
突闻“咦”的一声。
胡三朵一愣,循声望去,见自家门前的马车上正跳下来一个锦衣公子,生的方脸阔耳,只眼珠子却十分灵活,正好见到胡三朵,眼珠子一转,带了几分风骚笑意。“噗~”的一声,手一扬,一柄纸扇打开,画面是锦绣山河图,款款朝胡三朵走来。
胡三朵见不是童明生,拍了拍脑袋,就算是童明生她也不必要出来相迎,赶紧收回视线,正要关门,却听那男人道:“小娘子,且等等。”
胡三朵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只是此时隐隐听见了王氏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传来。
“嘭”的一声,胡三朵关上了门。
那公子“呀”了一声,自语道:“想不到,在乡野之中还有这样的颜色,今天倒是不虚此行。”
胡三朵“呸”了一声,想不到,叫她碰到这么一个骚包。
这时,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