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当空,本就失血过多的苏若雪更是被晒得严重脱水,眼前一片朦胧。虽然意识模糊,却因药物的关系而无法彻底昏迷,只能清晰地承受此刻身上加倍的痛楚!
看着重刑之下苏若雪仍能面不改色,不吭一声,行刑的二人不禁由衷钦佩。此时又见皇上离开,就在二人不约而同的刚想放水,却突然听到上面传来的一声娇喝:“你们二人给本宫重重打!谁要是敢偷懒放水,小心本宫摘了他的脑袋!”
二人手上一哆嗦,险些握不住刑棍。他俩连忙收敛心神,专心地比刚刚更加尽职地挥舞手中的刑棍。
在这个皇宫里,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丹阳公主。否则,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似感觉到萧亦然的离开,苏若雪不禁凄然一笑……
打吧打吧,狠狠地打,多重都没关系。
她是该罚!
罚她不该隐瞒身份,贪恋他的款款温情。
罚她不该优柔寡断,期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罚她不该执迷不悟,奢望不属于她的幸福……
暴风骤雨般的棍子如回应似的呼啸而至,且一下重过一下,将已绽开的血肉,打的更加细碎模糊,惨不忍睹。
见状,很多官员大臣早已看不下去,却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别过头,心惊肉跳地听着一下下棍子打在人身上的沉闷响声。就连久经杀场见惯厮杀的武将及从地狱般训练中出来的暗卫死士也都面露不忍,唏嘘不已。
御阶上的江梦如对身边的萧亦柔悄声道:“表姐,那药没问题吧……她怎么还这么精神?你看!她居然还在笑?!”
“笨!”萧亦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她道:“就是还清醒着才证明那药确是名副其实,而且是仅存的最后一枚‘御药’!这御药不仅能完全抑制学武之人的内力,更有提神的作用。能让人在受刑时一直保持清醒,以延长痛楚的时间。而且随着人体其它各种感观的消失,痛楚也会越来越强烈,即使最终因身体崩溃而陷入昏迷或者失去意识,痛觉也依然不会消失,反而会愈加清晰泛滥!最妙的是……此药无解!所以没有任何方法能逃避或是缓解这种疼痛!”
紧接着话音一转,萧亦柔戏谑地道:“本宫倒是担心,你父亲江丞相找来的打手不中用啊……”
江梦如促狭一笑,“表姐放心!这些打手都是我父亲安插在刑部一等一的高手,现在只是为免太过明显使人生疑,才让他们有所收敛,未尽全力。但与寻常的侍卫相较,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咱们就安心地慢慢欣赏吧!”
“嗯,是得好好欣赏欣赏,放松一下。这些日子皇宫平静的都快把人闷死了!”
秦少羽看着场中鲜血淋漓的画面,耳中听着身旁残忍的笑声,不禁心中恻然,偏过头闭上双眼。
苏若雪,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身上的棍子雨点般袭来,苏若雪但觉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翻涌着,而背后火辣辣的疼痛更是钻心噬骨,深入骨髓!可是苏若雪依旧默默承受着身上的酷刑,死咬牙关,将所有痛呼阻在喉中,不让自己泄出一点声响。哪怕,只是轻微的□声!
只是含在她口中的鲜红,早已不知在何时滑落嘴角,且无能为力……
当第五十声闷响停下的时候,苏若雪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无意识地直视地面,除了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行刑结束,众人也如同获释般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陆续散开。
“表姐,我们也回去好好庆祝一下吧!”
“好!”
看着肆意大笑离去的萧亦柔和江梦如,秦少羽轻叹口气紧紧跟在后面。
见众人纷纷离去,崔和悠闲地走到苏若雪面前,阴冷地勾起嘴角,“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皇后‘送’回冷宫!”
“是,是……”
于是,立刻过来两个太监七手八脚地解开绑在苏若雪四肢那已被鲜血浸透还在不停滴着血水的绳子,“嘭!”的一声,再次失了束缚的苏若雪一下从刑凳上滚落下来。
背部着地的瞬间,地上的沙石就顺利挤进裂的肌肤,碾磨着苏若雪的每块血肉,撕扯着她的每根神经,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仅此而已。
那二人互相交换了下眼色,一人抓起苏若雪的一支胳膊便向冷宫走去,且刻意让她仰面朝天。
霎时,苏若雪本已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背部,在坚硬粗糙的青石道上留下一条长长的、一人宽的殷红血路!
被“拖”在地上仍清醒着的苏若雪,却似无知无觉般不吭一声,任人为所欲为。但紧紧跟在后面的崔和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不停滴落汗珠的额角、破裂翻卷着伤口的煞白嘴唇及紧紧拧成一团的眉宇……这些,无一不昭示着苏若雪此刻所承受的巨大痛楚。
然而,这些在崔和的眼中却不值一提!
苏若雪,即使你身上再加诸十倍这样的痛楚,也无法偿还你伤害皇上的罪过!更无法消除我对你的满腔恨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若雪以为会永远这么一直被“拖”下去的时候,崔和终于满意地开口,“嗯,如此红白相间的道路才漂亮嘛!好了,回冷宫。”
“是。”
于是,他们又照原路返了回去。
这时,已经恢复些许神智的苏若雪闻言,不由苦笑。
敢情把我当刷子了!
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