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苏若雪再次被痛醒过来,透过破损的窗户向外望去,日影已经偏西,但彻骨的疼痛却没有一点缓解的迹象,整个后背像是被活活地扒掉一层皮,钻心的痛。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红日渐渐地西沉,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太阳落了,就是黑夜。
黑夜过了,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旭日东升。
至于那个一直盘旋在脑海如今只能远远仰望的人影和那个纂刻在心尖上血淋淋的名字,是她镜花水月遥不可及的幻念,更是她的孽障、她的劫数!
曾以为,那份情是天长地久,是缘定三生,是至死不渝。可是,白云苍狗,瞬息万变,弹指一挥间你我的情谊就如海市蜃楼已荡然无存,快得让人误以为是在梦中,飘渺虚幻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只可惜,这满身的伤痛,一腔的爱恨,却时刻在提醒着自己,这都是真实存在的,诚不欺人!
她可以为自己的至亲朋友,拼却性命;她可以为自己的信念,粉身碎骨;她甚至可以为了他,抛却尊严!但是,她绝不会死缠烂打的纠缠、勉强任何人、任何事!
这是她的底线!
如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想清楚了,也就放下了。心死成灰,意已阑珊。
而此时的萧亦然也并不好过。
“皇上,李将军在殿外求见。”
“不见不见!”
“呃,李将军说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亲自禀告皇上。如果见不到皇上,他会一直跪在外面,直到……”
“不见!”
“可……李将军的身体才刚……”
“滚——!”
那通报的宫侍吓得脚下一软,当真“滚”了出去。
筱澜殿里此时可谓是狼狈不堪,惨不忍睹。满地的酒坛,横七竖八滚落得到处都是,甚至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崔和看着自从回来后就捧着酒坛大口大口猛灌的皇上,不禁心疼地道:“皇上,你这是何苦?如若你还有气,何不现在就向她讨回来!何苦这样作践自己呢!”
早已烂醉如泥的萧亦然闻言一震,立刻摔下手中的酒坛,茫然地喃喃自语:“对,去找她……去找她……”
就这样,崔和扶着连路都走不稳,踉踉跄跄的萧亦然向冷宫行来。
当他们到达冷宫门口时,萧亦然突然一把推开搀扶他的崔和,似有所感的径自向最破的一间房屋奔去。
崔和粹不及防之下被推得跌倒在地,当他捂着流血的额头爬起来时,只见皇上已跌跌撞撞地一头冲进了屋中,带起阵阵尘灰,模糊了视线。
缓缓勾起嘴角,崔和丝毫不在意正在流着血的额头,轻哼了声,不紧不慢地向来时的路走回。
苏若雪,我将你日思夜想的皇上请过来,你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感谢我呢!
长夜漫漫,你可要感恩图报,切莫辜负了杂家的一片心意啊!呵呵……
冲进屋后,双目赤红的萧亦然一眼便发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若雪。
那是他最爱、也是他最恨的人!
萧亦然的眸光越来越冷,越来越深,猛地直冲过来,抓起苏若雪的一只手腕,直她拖到里屋,然后用力抛向满是灰尘的床上。
“砰!”的一声,灰尘飞扬,而本已被疼痛折磨得神智不清的苏若雪,也登时惊醒。
“唔……”浑身如散架般的巨痛令苏若雪不由□出声,她吃力地张开模糊不清的双眼茫然地看着笼罩在身前的黑影。
醉得已经失去理智的萧亦然未发一言,伸手便疯狂撕扯苏若雪已所剩无几的破碎衣服,然后未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就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啊——!”
背上本已被血凝住的伤口重新撕裂绽开,毫无准备的苏若雪登时发出一声惨叫。她感觉浑身如被重物压扁碾碎,甚至连轻微的呼吸都会牵动伤口带来彻骨的疼痛,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一阵阵抽搐着。
而萧亦然却如无知无觉般开始疯狂肆意的在苏若雪的唇上又吻又咬,随后移到脸颊、耳垂、脖颈、前胸、大腿,甚至连脚趾都不放过。
每过一处便是一片血肉模糊,甚至有些地方的肌肤已被大片扯下,只剩下一点皮还藕断丝连,颤颤巍巍地耷拉在原处!
苏若雪死咬着唇强忍这种被人生吞活剥的剧烈疼痛,闭了闭眼,颤声道:“亦然,原来你……竟是这么恨我……”
萧亦然突然停下动作,从她身上撑起,他慢慢抬起头,目光如炬,一眨不眨地盯着苏若雪,温热的手掌抚上她惨白如纸的脸颊来回摩挲着……突然,毫无预兆地抬起,再重重地扇下——
“啪!啪!啪……”
终于在他觉得腻了后,冷笑道:“没错,我恨你!恨不得将你撕成碎片,咬下你的每一片肉,喝尽你的每一滴血,然后掏出你的心,看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一定是黑色的,对不对?”
整张脸肿胀的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苏若雪却笑了,她丝毫不在意脸颊火辣辣的灼痛及嘴角流下的血渍,笑得那么用力,笑得那么悲恸,“是啊,那就掏出来看看吧,我也想知道呢……”
萧亦然胸膛不断剧烈地起伏,眼中嗜血的颜色越来越深!
他再不迟疑抓过苏若雪的双手,狠狠地反扣在她头顶,并解下腰间衣带在她杖刑时就被绳子勒破刚凝住血的细腕再一圈圈捆紧,然后牢牢绑住吊在床头上方的柱子上,迫使苏若雪的上身半悬于空中。
很快手腕的伤处就再次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