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上寥寥数语,说的是永昌帝将于两个月后大婚娶后,请大乾天子亲到云云。
大乾天子却有点不太愿意。虽然都贵为国君,可是论辈数,闵国永昌帝却是他的晚辈,只比宣王大了两岁左右。
心里虽然有点不悦,可毕竟为君二十载,大乾天子也没有明说,只是连声对使者道贺,当下收了请柬,两三句话就打发走了使者。
但其实天子心里还是高兴的。因为他本来还在担心闵国与郝国一向交好,万一俞国大军压到郝国边境,郝国向闵国求助,那么即便梁逸有战神之称,也会应付得颇为吃力。
此刻得知永昌帝大婚,相信他不会愿意在亲事上触霉头,那就肯定不会插手两国的事了。这样的话,郝国定然不会是梁逸的对手了。
不过回念一想,永昌帝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婚,实在让人惊讶。只是,梁逸也是今天才突然提出要开赴郝国的。连平民百姓办喜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够定下的事,更可况是国君大婚。
应该只是凑巧。
到了开拔那刻,天上本来欲要下雨的乌云不知道为何竟全然散开,云开雾散,一片阳光明媚。
天子和百官都惊叹,定是上天也在预兆这次会旗开得胜。
宣王领了帅印,即刻领军离开。
军旗猎猎,依然一身银灰战甲的战神,坐在陪着他经历无数生死的爱驹上,那景象让见过的人一生都无法忘怀。
史书上记载,大乾二十年春,宣王梁逸领军一百万,开赴郝国。
这次的俞郝两国之战,史称“夺质之战”。
-----清濡山庄------
中午时分。
春寒料峭,天上的阳光丝毫没有改变地上的温度。一切虽然都在不断变化,可有些东西却似乎依旧没有改变。
一只拢在火红缎袄中的白嫩柔软的手,在一扇青翠欲滴的竹门上轻轻扣了几下,便将门推开了。
门内几个正讨论着的男子,听了门开的吱呀声,顿时看向进来的少女。
“哥,你们什么时候停下来啊?好歹也歇口气!”少女一身粉色衣裙,衬着火红的梅花缎袄,更是显外娇羞动人。
几个男子相视一笑,便停了下来。
一身青衣的宁焕之笑得比屋外的阳光还要暖:“老应,我说的没错吧?!”
应岸光对着他胸口一捶,不忿地叫道:“焕之,以后我再也不和你打赌了。”
“谁叫你跟焕之打赌?在我们这些人里,你最不应该选的他。”见了应韵蓉一脸娇羞的笑,莫飞不觉笑得有些腼腆,可话却尖利。
应韵蓉不依不饶地说:“都什么时候了?好歹先吃饭啊!”说着,嗔怪地白了应岸光一眼。
应岸光向来都拿这个妹子没办法,见她责怪了,也心知她的意思,便对大伙说:“我倒也累了,不如先去吃中饭吧。”
宁焕之还是一脸的笑,说:“也是,我们不饿,王爷也饿了。”
莫飞接着他的话说:“王爷不饿,某个人也觉得王爷饿了。”
应岸光无奈地对那个一身孔雀蓝的人笑了笑。本来有些担心那人会不悦,可当见到那人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他们在嬉闹,他便也放了心。
他站起来,刚想顺手把那人也扶起来,却发现早已被人抢先了去,不顾众人习以为常的眼光,宸惊风怪叫了起来:“应大小姐!你什么时候竟做起丫头来了?!”
被他这么一闹,应韵蓉刚伸出去的手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可她却有点忿忿不平地对身边男子娇羞道:“王爷!你看阿风又笑人家了!”
众人顿时笑作一团,连向来沉稳的宁焕之也几乎笑倒。
见男子还是笑而不语,她又气又羞地跺了几下脚,转身跑了出去。
应岸光故作生气地对宸惊风喝道:“阿风!看你把蓉儿吓成什么样子了?!”
宸惊风一脸不屑地随口说道:“算了吧老应!也不知道是谁吓谁了!”
可是,他转眼看向那个同样笑着的一身孔雀蓝的男子,喊了一句:“王爷......”这分明是在学应韵蓉,而且惟妙惟肖,让众人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宁焕之好容易止住了笑,骂了宸惊风一句:“阿风,你待会得给人家陪个不是。不然,看你以后还好意思向她讨糕点吃。”
莫飞笑骂了宸惊风一句:“这小子不知羞,天天围着蓉儿讨东西吃,临了还敢惹她生气。是该好好给点颜色他的。”
宸惊风满脸惊吓地看着他们二人,说:“二位提醒得是,我定会为了糕点而赔罪的!”莫飞听了,笑着给了他一捶。
众人一边笑着,一边朝前厅走去。
宁焕之陪着一直但笑不语的梁逍慢慢走在后头。
看着梁逍走得颇慢,宁焕之不由得皱了眉头:“王爷,难道今日伤又犯了?”
可是,他话未说完,便知道为何梁逍此刻走得这样慢。
只因,他们刚好走到了梅园前面。这里,是她在庄子里最喜欢的地方。
那日,香儿带了口信赶回来,他们急匆匆地去到林子,在一片浓雾中将几乎绝了气息的梁逍带走。幸而当时严公公速去请了医王过来,所以虽然几次三番见他徘徊阎王殿前,可终于还是将他的命抢了回来。
醒来后,梁逍虽然身上伤还没好全,却不顾众人阻拦,日日在梅园中练功。
医王虽然医术了得,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