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媛伸手触摸他眉锋上的冷淡,眼神无限温柔,“皇上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太后,您的父皇根本不可能与赵十七有任何交错的机会,那赵十七也就是民间一个仕家贵族女子,或是嫁布衣百姓,或是嫁王侯将相,而不是所谓鸾凤命格。”
兰天赐掠了掠嘴角,握住她的小手,眼角蓄了笑纹,口吻也不带多余的怒气,缓缓呈诉着:“父皇借了她的命,对她的生命轨迹并没有任何影响,她赵十七依旧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她受了义净的怂恿,非得认为她的命格母后所夺,只要杀了母后,她就能成为西凌的皇后,这就是赵十七后来为何处心积虑置母后于死地的原由。”
谢良媛疑惑道:“我以一直不明白,周家姐妹也是当年赝玉之案的受害者,为何她们不曾想过找出真凶,为家人沉冤,反倒助纣为虐,反倒为赝玉的主谋敛财。现在,听你说她们是赵家的后人,那这就说得过去。皇上,那后来呢?”
“周以晴买通狱卒去探望周玉苏,我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并设计以周玉苏的死让她的怨念在瞬间冲开眉间的禁制,走上了修习祭司的路!”
“打住,周以晴眉间的禁制,这是什么?”
“十年前,周以晴去了南皓,她想报赵家的仇,只能走祭司之路。但修习祭司除了舍七情六欲外,要做到心境平和,无一丝杂念,且,修习的时间极短,因为祭司的生命短,开始修习后,身体将在几年时间衰败,通常活不过十八岁。祭司死时,与普通人死并无区别,但如果能在十八岁前,修习成大祭司,死后,则可带记忆术法转世,来生,凭此修为,就算不是帝王将相,亦可雄霸一方。所以,在南皓,很多人愿意冒这个险。但周以晴倒有自知之明,她从白衣侍女晋升为祭司后,很快就放弃修习。”
兰天赐见谢良媛惊诧之余更多的是迷糊。
思忖,也对,南皓与东越西凌几乎没有邦交,在西凌百姓对南皓的了解,仅仅止于南皓是一个天下朝圣之地。
兰天赐续道:“南皓国与西凌和东越接壤,国土不到西凌的三分之一,且地势极高,一年四季雨雪不断,近六成的土地终年覆盖着雪。南皓国的国教澹台位于国土中央的深谷这中,却一年四秀如春,因此,南皓国九成以上的百姓都居住在那里。”
兰天赐告诉谢良媛,南皓国有严格的种族制度,一为皇嗣,二为祭司,三为南皓土著平民,四为外邦异族。
皇嗣为是以帝王之延续的血脉为根本,一出生就定下继承皇位的命运。因为皇嗣血液的特殊,极难孕育生命,南皓的皇嗣血脉极少,所以,一旦有女子能孕育皇子,不论她是什么身份,将会马上封为南皓国的皇后,而这个新诞生的生命,将会很快取代老皇帝,成为南皓国主。
南皓国的皇嗣极为单薄,几乎没有同族宗亲,南皓几百年来,包括凤南臣在内,不足十个。
凤南臣和凤南天,是南皓国历史上唯一一次出现双生皇子,但继位的只能有一个。
后来,南皓的祭司台主持一次祭祀,向天求旨,最后认定凤南天的血液更适合继承皇位。
凤南臣则在幼年时,便选择了修行祭司,因为他血液特殊,加上无欲无求,很快就修习成大祭司,且,他的容貌并不象普通修习祭司的人变得衰老,钟慧曾告诉他,凤南臣圆寂前,正适风华少年。
修习祭司没有门第的要求,祭司的掌权机构为祭司台,上设最高等为大祭司,大祭司只效忠于皇帝,大祭司圆寂时,可获得饮用南皓帝王的圣血,得以带记忆转世。
祭司台中设祭司,祭司在南皓国的地位极高,相当于西凌的四品以上的朝臣。
祭司约有五十个席位,各司其辞,但因为祭司修习不易,且,生命短暂,身体的衰老速度也异于常人,若十八岁未晋级至大祭司,则会在祭司台的祝福下,转世。
所以,在南皓的祭司席位通常都不会满。
祭司以下,就是白衣侍女和白衣侍童。
白衣侍女和白衣侍童也分等级,最低等的和西凌皇宫的宫女并无两样,专门侍候祭司的生活起居,但也有修行较高的白衣侍女,她们会成为祭司的亲信,代施行祭司给与的权力。
兰天赐简单介绍后,言归正状,道:“周以晴心中有太多牵挂,无论是周玉苏也好,还是家仇,她都无法静心修习,因此,她中断了修练。”
谢良媛这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周以晴怕修练失败,凭白没了小命,所以,她找个法术高强的人,给她眉间下了禁制,让她中断修行。皇上您是以周以苏的死刺激她,还有皇上您给我的那麒麟玉,一定是那人给周以晴下禁制时的铺助玉器,周以晴失了这玉,情绪一崩溃,就冲破了禁制。”
兰天赐拧了一下少女兴奋的脸盘,微微笑道:“朕破了她眉间的禁制后,她已年过十八,身体衰老更快。朕原意是迫周以晴在狱中通过冥思与她身后的人求救。所以,关了她两天后,在狱中,医卫暗中对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