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阮静幽做了一个我也不太了解的表情,低语回道:“大概是吧!”
金珠宝感叹一声:“老爷到底是什么眼神啊,一个姨娘能把孩子生得这么丑,居然也有机会被抬成正妻,这是想儿子想疯了的节奏吧!可就算是想儿子想疯了,也得给自己留个底线啊,那个……真的是亲生的吗?”
“贱婢,你以为你是个什么狗东西,也敢在主子面前胡说八道?”
金珠宝的话,一字不落的被谢氏听到耳中,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居然敢当着主子的面编排主子的是非。尤其她那句“是亲生的吗”,直接捅到了谢氏心底最脆弱的位置。
阮子安长得再丑,脾气再怪异,也是如假包换的阮家血脉。虽然她不知道儿子为什么会长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在当娘的眼里,无论儿子长得多丑,那也是她的亲生儿子,绝对容不得别人这样抵毁。
金珠宝根本就没把谢氏的训斥当回事儿,他厚颜无耻地笑了一声,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姿态道:“夫人,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呗,反正不管少爷是谁的种,只要他头上冠着阮家的姓氏,奴婢就会把他当成阮家的少爷,好好的尊敬侍奉的。鱿”
“你……”
谢氏被金珠宝的话气得七窍生烟:“阮静幽,你就是这么管教自己院子里的奴才的?眼睁睁看着这个***才骑到主子头上来撒野,你还能当个笑话来看是不是?”
阮静幽“恭敬”地点了点头:“母亲教训得是。”
转头又对金珠宝小声道:“珠宝,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像咱们这种豪门大宅里是非最多。就算你看出五弟和爹长得不像,未必是爹的种,这种话咱们今后也只能关上门房自己偷偷说,千万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出来,这要是让爹听去了,他老人家该多伤心啊。毕竟当年,我爹就是为了这个有可能不是他种的种,才冷落了我娘,将一个登不得台面的妾室扶上了正妻之位。这种豪门丑闻,咱们以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听个笑话,别有事没事宣扬出来,给当事人心里添堵。”
金珠宝“扑嗤”一声就爆笑了出来,他冲阮静幽竖了一根大拇指,猛力点头道:“小姐教训得是,奴婢省得!”
阮静幽一袭话,算是彻底让阮振林和谢氏黑了脸。
阮振林“啪”地一声狠狠拍了一记桌子,怒道:“你这孽畜休得胡言乱语,子安可是你亲弟弟,岂容你在长辈面前如此狂妄?你是不是觉得你就要嫁进麒麟王府,我这个当爹的就没资格再教训你了?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没被抬出我阮家大门,你就得给我谨守阮家的规矩,休得继续放肆!”
阮静幽凉凉地笑了一声:“父亲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女儿我的性格和脾气完全是遗传自我那短命的娘,天真直率、快言快语,有什么就喜欢说什么,从来不爱掖着藏着去伪装自己,恐怕正因为这样,父亲当年才容不得母亲继续留在府里给您添堵吧!当然,您把我娘送去别院一住就是十几年,那也是她活该受的,谁让她没能给父亲您生出一个丑八怪的儿子呢。说起来啊,在这一点上,我娘还真是比不得母亲有能耐呢!”
说到最后,阮静幽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脸色比锅底儿还黑的谢氏一眼,那一眼中充满了恶意和挑衅,如果气性大的,绝对会被她这句话给活活气死。
眼看着阮振林夫妇被自己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阮静幽懒懒地站起身子,笑容可掬道:“我瞧着父亲和母亲似乎看我这个女儿有些不太顺眼,既然这样,女儿也就不继续留在这里影响几位一家团聚了。珠宝,紫嫣,咱们走了!”
旗开得胜的阮静幽带着热闹看够的两个跟班扬长而去,却将本来就不快活的阮振林心底的火气给勾了出来。
虽然阮静幽的话说得难听至极,可她口中的字字句句,却碰到了他心底最痛的地方,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这阮子安真的是他阮振林的亲生儿子吗?
人就是这样,一旦生出怀疑的种子,就会在心底迅速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疯狂壮大,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他怎么看阮子安,都不顺眼到了极点。
他冷冷地看着从回家门那刻起,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地道:“既然洪安乡那边已经没办法再继续住下去了,就让管家另寻一个人少的地方把他给送走。至于李婆子和刘婆子护主不利,每人打二十板子赶出去,稍后再物色几个身体强壮的小厮跟着一块儿去乡下住着,没我的允许,不要再轻易把人给我送回来了。”
说完,阮振林带着一股深深的无奈,负着双手,离开了正厅。
谢氏一眼就看出老爷脸色不对,心里肯定还在计较着阮静幽那小贱人临走前说的那番话。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外面的风言风语影响自己在老爷心中的形象,当下也顾不得安抚死气沉沉的儿子,一路追着老爷的脚步也跟着对方一起离开了正厅。
阮大小姐和阮二小姐面面相觑,双眼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们那其貌不扬的五弟。
只见阮子安从进门那刻起,就头也不抬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将手里捏着的一柄纸扇撕得支离破碎、不堪入目。
“五弟,这些年,你在乡下那边住得还好吗?”
阮静兰虽然对她这个五弟生不出什么好感,但对方好歹也是她的弟弟,如果她娘当年没有生下这个弟弟,她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