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的男子一如既往的fēng_liú潇洒,俊美逼人。按理说,自己前世疯狂地喜欢过这个男人,就算他曾为了利益谋害过她的性命,她也该对他又爱又恨才对。
可事到如今,阮静幽意外地发现,她对这个男人不但没有了爱,就连恨都已经所剩无已了。
因为爱与恨,在某些时候是并存着的,尤其是这个阎廷昊,当初还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丈夫和依靠瞬。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个人不但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甚至就连存在感,都微乎其微,渺小得让她几乎快要把这个人给忘了。
她好不容易将口中的食物吞进肚子里,用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笑容可掬地道:“如果王爷进门之后就直走右拐,那么这段被王爷误解为缘份的缘份。其实是并不存在的,而且对我本人来说,一点也不期待这样的缘份,王爷不想大家都为难的话,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装作看不到,这样一来,就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
阮静幽一番不客气地话让阎廷昊有些挂不住脸,毕竟能来这种地方吃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阮静幽只是侍郎府的小姐,竟敢这样不给他堂堂王爷千岁面子,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
他刚要开口给她一些教训,肩头突然搭来一条手臂,没等他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条手臂突然用力,竟狠狠将他给甩到了一边。
待他站稳脚步仔细一看,才发现胆敢对自己这样无理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他恨之入骨的顾锦宸鱿。
“你……”
他刚要开口骂人,顾锦宸便不冷不热地道:“阎四儿,如果我没记错,现在正是你受罚的日子,你不在自己的王府里禁足,反而跑到这里来,是要违抗皇命、抗旨不遵吗?”
被顾锦宸这么一问,阎廷昊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因为他的禁足令的确还没有被解除,之所以会出府,也是冒着被父皇责罚的危险,偷偷溜出来的。
他色厉内荏地瞪了顾锦宸一眼,冷笑道:“听说你和阮三小姐就要成亲了,我倒是要看看,就凭你这副尊容,究竟能不能让你的女人对你死心塌地。顾锦宸,我等着看你的好戏。”
说完,他留下一道冷笑,扬长而去。
顾锦宸懒得理他,坐回位置,问阮静幽:“他刚刚有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
阮静幽咬着筷子摇了摇头:“还没等他做什么非分之举,你就已经及时出现了。”
顾锦宸冷哼一声:“以后再看到他,直接上脚踹,这种人,你不用跟他客气。”
阮静幽无语:“人家可是堂堂王爷千岁,我一个侍郎府的小姐,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怎么敢对王爷无礼,除非我不要命了。”
“你放心,如果他敢还手,我就揍死他!”
阮静幽喷笑了一声:“是不是不管谁欺负我,你都会揍死他?”
顾锦宸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
“那……如果欺负我的那个人是当今皇上怎么办?”
顾锦宸有些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弑君可是犯法的,不过……”
他拉长声音:“为了让你解恨,我可以放火烧了他的寝宫!”
阮静幽被对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得哈哈大笑,积压在心头的阴霾和愁绪,也渐渐消失,化为了乌有。
当天傍晚,便有人将顾小公子为了讨未来媳妇欢心所说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传递到当今天子德祯皇帝的耳中。
听到某个欠教训的小子要为了个女人而烧了自己的寝宫,正在批折子的皇上嘴角扯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臭小子,早晚有一天,朕要让他知道知道,惹上了朕,没他的好果子吃。”
时间就像流水一样无情地向前流逝着……
德祯二十三年十二月十四,兵部侍郎府阮家,终于迎来二小姐和三小姐出嫁的大日子。
当天凌晨天还没亮,阮静幽就被周嬷嬷和紫嫣从床上给唤了起来,两人急三火四地一起伺候准新娘子梳洗打扮。
金珠宝最是喧闹,他掐着“小蛮腰”,做出一副茶壶状,扯着喉咙指使着紫竹院里那些婢女搬东西。
想当初麒麟王府的顾小公子派人送了整整一百二十八台聘礼,算是给足了阮静幽的面子。阮静幽不想自己嫁进夫家之后被王府的人看扁,所以正式成亲之前,她让周嬷嬷和紫嫣给自己额外又准备了一百零八台嫁妆。
自从芙蓉阁开业直到现在,金珠宝源源不断给她赚了上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正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想在世上立住脚步,光是靠别人的怜悯和施舍是行不通的。
如果她没有这个能力也就罢了,现在的阮静幽,可以用腰缠万贯来形容,私下为自己准备百十来台嫁妆,对她来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几百台聘礼和嫁妆在紫竹院的院子里足足摆了一大长溜,上面系着耀眼的大红绸子,放眼看去,倒真有说不尽的壮观和气势。
正在给阮静幽画新娘妆的紫嫣,发现自家小姐神色不愉地坐在铜镜前,绷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不还似的满面哀怨。
“小姐,大清早的,您这是跟谁发脾气呢,是不是金珠宝那个不长眼的小混蛋又惹您不痛快了?”
屋外正在指挥婢女们搬东西的金珠宝不满地回了一声:“紫嫣姐,背后讲人小心招报应啊。”
紫嫣冲着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声,复又小声问阮静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