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宸无奈地道:“你讲讲道理好不好,要是你容不下乐文,当初陈嬷嬷把她领到你面前的时候就该直接对她们说出来,现在又是怎样?一边答应把人留下来,一边又找尽藉口给人脸色看,既然你看她不顺眼,直接把人打发出门不就好了,何必自讨这样的苦吃?”
阮静幽气得胸口直发堵,忍不住大声道:“我当初为什么留下她,莫非你不知道?说得好像全是我的错一样,如果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她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我至于顾忌着你的情面把她安排到你身边伺候吗?”
顾锦宸被她吼得头痛欲裂,忍不住斥了一句:“你简直不可理喻!自从前天晌午我因为公事毁了你的约,没陪你去鹤香楼吃饭,这两天你每次看到我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顿饭而已,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吃,你有必要斤斤计较到这种无聊的地步吗?连使唤丫头都能被你当成出气筒,阮静幽,成熟一点吧,整个锦华轩里里外外几十号人都在你的掌控之下,你继续这么幼稚下去,也不怕底下的那些下人看你笑话。”
阮静幽被他一番话挤兑得差点吐血,她气极败坏地道:“对,我就是幼稚,就是小气,后悔娶我进门你就直说。你要是实在看我不顺眼,没关系,你现在就写休书,我阮静幽离了你顾锦宸,照样吃得好睡得香,绝对影响不到我半点好心情。”
顾锦宸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连早膳都没吃,换了一身出门的衣裳,便直接甩袖而去,离开了家门。
虽然这不是阮静幽和顾锦宸第一次吵架,却是他们成亲以来,吵得最严重的一次。
以前小打小闹权当情趣,而且当时吵完了,两人很快就会合好,但这一次,顾锦宸却全然不顾阮静幽一副快要被气哭的模样,直接甩门,扬长而去。
两人争吵的声音一点也不小,紫嫣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看到三爷气冲冲地离开了家门,她满脸担心地来到阮静幽面前:“小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了一个乐文这样跟三爷喧闹,万一真把三爷惹急了,将她纳进院门抬了姨娘,到时候再想反悔怕是都来不及了。”
顾锦宸甩门而去的那一刻,阮静幽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紫嫣赶紧抽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无奈地道:“快别哭了,给那些一心等着看你笑话的下人看去了,还说不定要说什么闲话。”
阮静幽接过紫嫣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他从来都没因为别的女人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没想到为了一个乐文,他居然破了例。虽然直到现在他还装出一副和乐文很不熟的样子,可那天在鹤香楼门口,他将乐文抱在怀里上了轿子的那一幕,我都看到了。他要是跟我老实交待,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我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可他居然瞒着我,还把我当傻瓜一样耍,两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种日子过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紫嫣劝道:“也许三爷这样做,就是不想小姐误会呢?”
“如果他真不想我误会,就该解释清楚,这算什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把我当傻子耍呢?鲫”
“呃……”
紫嫣轻咳了一声:“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也许是你误会了,虽说那个乐文对三爷的确是心怀不轨,但奴婢可从来都没瞧见过三爷跟乐文亲亲我我。”
“哼!他是没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肯定亲亲我我了。”
恰逢江婉柔闲极无事,来锦华轩窜门子。得知阮静幽一大清早跟三爷吵了一架,她笑着劝道:“你这傻丫头,之前是怎么劝霜霜来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你这么可着劲儿的和三爷折腾,万一他真被你给逼急了,将那乐文给纳进家门,到时候我看你找谁哭去。”
阮静幽哼了一声:“他要是真把乐文纳了进来,我就给他们两人让位呗,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可遍地都是,大不了就一拍两散,不在一起继续过日子就是。”
江婉柔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什么蠢话呢,你一向足智多谋,如今怎么被一个外来的丫头给折腾得气短了。”
阮静幽扁嘴:“大嫂,不是我气短。如果乐文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我还真不会把她给放在眼里,可你知道吗,相公跟乐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从光屁股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虽说十年不见,但彼此之间的感情早就在很多年前奠定下来了。而且乐文的模样生得不错,再加上老夫人,王妃,还有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柳红霓从中作梗,我看哪,早晚有一天,乐文会爬上顾锦宸的床。对于这种防不胜防的事情,我根本是无能为力的。”
江婉柔微微蹙眉,悄声问道:“三爷那么精明,应该不会着了那些女人的道吧?”
阮静幽冷笑一声:“再精明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而且现在的前提是,顾锦宸和乐文之间是有交情的,只要有感情基础在,很多事就会变得不可预料。”
江婉柔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道:“要不然,你想个办法,给乐文寻
个合适的夫家,把她嫁掉不就得了。既然她是锦华轩的奴才,作为主子,你完全可以支配她的婚姻大事,而且她年纪也不小了,确实到了该嫁人的时候。”
阮静幽叹了口气:“别说现在没合适的夫家给她选,就算是有,她才跟陈嬷嬷重逢不久,我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