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咬着下唇,似乎要说些什么,见秦慕言的神色不容反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坐进马车,打道回府峻。
秦慕言将目光转向季如祯,语带歉意道:“都是我管教内子不当,还请季大人切莫怪罪。”
季如祯见秦慕言这样识趣,自然也不好再揪着这件事不放,“秦大人不必自谦,今天这件事我也有错,我儿子的狗,不小心弄脏了秦夫人的绣鞋,所以该说抱歉的人,其实是我。”
秦慕言这才看到季如祯身边的那个小娃娃,待看清对方的模样后,眼眸忽地一深,“这孩子,是你儿子?”
季如祯点了点头,拉过季凌溪道:“溪儿,叫秦叔叔。”
季凌溪很是乖巧的喊了一声秦叔叔,直喊得秦慕言心底五味俱全,不是滋味。“不知令夫人是……”
季如祯道:“我夫人目前不在京城,待日后有机会,再为秦大人引见。”
因为人群中还有不少皇甫爵的眼线,为了避免宫中那位爱吃醋的爷乱发脾气,季如祯只是象征性的跟秦慕言寒喧几句,便谎称有事要忙,拜别秦慕言,带儿子离开。
看着对方渐渐离去的身影,秦慕言的心底竟泛出一股难言的苦楚。
他这辈子统共对两个女人动过心,一个是当年叱诧风云的白小侯,虽然那种动心是建立在欣赏的基础上,甚至直到当事人意外身亡,她可能都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如果白珂玉还活着,他与她之间的缘分,绝对不会浅薄到他对她来说,只是曾经不小心恋慕上她的女人的哥哥。
第二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就是季如祯鲫。
许是他在季如祯身上发现了很多肖似白珂玉的影子,渐渐了解她、认识她,他才知道,他对她有的不仅仅是欣赏,还有爱慕,还有得到,甚至是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回到秦府,秦慕言打发了身边的闲人,一个人坐在书房中,静静欣赏着桌案上的一幅字画。
这幅画是当日他在平阳城从姜天佑手中买下来的那幅荷愿,画这幅画的是白珂玉,在这幅画被一群顽皮孩童不小心弄断时,将它补好的,就是季如祯。
随着时间的流逝,脑海中很多记忆已经岁月的蹉跎而渐渐淡忘,唯独这幅画,却让他一直珍藏至今。
也许,真正重要的不是这幅画,而是这幅画留给他的那些无法忘记和回忆。
“少夫人请留步,少爷吩咐过,若没有他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踏进他书房一步……”
就在秦慕言对着桌案上的画静静发呆獯来他贴身侍从的声音。
“滚开!我见我自己的相公,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多嘴多舌了。”
白瑾梅尖锐的嗓庀炱穑未等那侍从出言辩驳,她已经不客气地推开书房大门,如入无人之境般直闯进来了。
“少爷……”
那侍从紧随其后,脸上尽是小的无能为力的表情。
秦慕言面色沉重的冲那一脸为难的侍从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白瑾梅见侍从识趣离开,这才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冲到秦慕言的桌案前厉声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慕言无视白瑾梅的大声质问,慢条斯理地想要将桌案上的那幅画卷起来,不料白瑾梅一巴掌拍在画上,非常不客气地制止了他的动作。
“秦慕言,你心里是不是还一直惦记着季如祯那个贱人?”
当贱人被白瑾梅骂出口时,秦慕言平淡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怒意,“管好你的嘴,然后从我的书房中滚出去!”
他恶劣的态度,更激发了白瑾梅心中的愤恨,她歇斯底里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心中的那些小秘密,秦慕言,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对待与你同床共枕的妻子,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问题吗?”
白瑾梅之所以这么讨厌季家那位三少爷,就是因为那个季维祯与季如祯是同母所出的孪生兄妹。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季如祯这么个人,还真是拜眼前这幅画所赐。
虽然她与秦慕言之间的婚姻是因为利益而结合,但从她第一次看到秦慕言的那刻起,她当年那颗纯洁无瑕的少女心,便深深被这个男人的气度和风采所迷惑。
本以为嫁进秦家,做了他身边唯一的正妻,她盼了多年的好日子便会如期而至,没想到被她深深爱恋着的夫君,心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半点位置。
记得两人刚刚成亲没多久,她无意中闯进他的书房,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弄破了这幅画作的一角,喜怒一向不形于色的秦慕言,不但对她狠狠发了一通脾气,甚至还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连话都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
事后她通过不同的渠道打听这幅画的由来,才知道这幅画的背后,竟然牵扯出一个姑娘的名姓,这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季如祯。
虽然他没见过那人的真正样貌,但从秦慕言身边几个近侍的口中得
知,那个姓季的女人,曾是平阳城中的风云人物,秦慕言对她求而不得,因此坐下了相思病。
虽然因为一场意外,被秦慕言惦记的那个季如祯早在四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但她的音容笑貌,却如同魅影般留在秦慕言的心中永生不能忘怀。
这个认知让一心想跟秦慕言在一起好好过日子的白瑾梅非常恼恨,她不是圣母,没办法忍受自己深爱的男人,心中永远停留着另一个女人的影像和名字。
为了这件事,她一次次的跟他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