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脖子上的伤看起来实在是太恐怖,尽管她一直说没事,连城还是在第一时间带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诊断结果也和简安自己说的一样,只是普通划伤,就是出了比较多血,看起来比较恐怖而已,倒是简安脚底被碎石刺到的伤,还比较麻烦。

山上的泥土里混有很多种细菌,很容易使伤口发炎,严重的会引起蜂窝性组织炎,医生给简安处理好伤口,配了药,再三叮嘱要及时换药,及时复查,这才放他们离开。

简安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右脚,顿时哭笑不得:“有这么严重吗?”

她总觉得是刚才那个医生危言耸听件。

说起来,她的这条右腿也算是多灾多难,前阵子刚在连城的公寓里扭伤,好了才没多久,这会儿又被扎成蜂窝,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

“当然严重!”回答她的是连城,“你想被截肢吗?龊”

“你还真信那个蒙古医生瞎说的话呀?”

连城一听,很严肃地告诫她:“简安,你这样就不对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懂吗?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医生是蒙古医生啊?说不定他是从东北来的!”

“……”他这是在讲笑话吗?还真……冷!

简安的脚被包成这样,理所当然地,只能依靠连城了,不过这一次不用抱,连城只管扶着她,她负责单脚跳。

“诶,简安,你这样子看起来真像是一直折了腿的兔子。”

简安一点儿也在乎他的调侃:“我就是属兔子的!”

“是么?”连城一听,又惊又喜,“真巧,我属猪的!书上说兔子和猪是绝配!”

简安没好气地看着他:“我没兴趣让猪拱。”

“哎哟!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愿意拱你,那是你的福气好嘛?你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

话虽如此,连城扶着简安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直到上了车,简安忽然开口说:“你把我送去纺织路吧。”

“纺织路?”连城皱了皱眉,那一片不是正在办拆迁么?最近经常有人闹事,治安很不好,她去那儿干什么?

“我租的房子就在那儿,虽然已经有大半年没住了,不过我签的租房协议还没到期。”说到这里,简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很抱歉,之前骗了你,其实,我并没有失忆。”

虽然,她也不记得自己有对他提起过这件事,不过看起来,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可是,连城却并没有在“失忆”这件事上做文章,反而关心起另外一件事来:“所以,你其实记得那个姚可的号码?”

听到他的话,简安愣住了:他这是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关注点呀!

不过,看在他今天替她说话,又抱她下山,带她上医院的份上,简安还是乖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数字是我的魔咒,我记不全任何不是整数且超过四位数的数字……”

“唔……”连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来以后的经济大权还是得由我来把控。”

这一次,简安已经对他跳脱的思维有那么一点点免疫了:“我要去纺织路,连先生!”

“你再叫我连先生,你哪儿都别想去。”

对于她客套疏离的称呼,连城感觉很是不满。

简安无奈,妥协:“好吧,连城,请你送我去纺织路,拜托了。”

也许是看在她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这一回,连城倒也没有怎么为难她,提醒她系上安全带后,就发动车子朝着纺织路的方向驶去。

纺织路位于s城老城区中心,周围的很多老住宅区都已经拆了,只有纺织路那一片有几家撒泼打滚蛮不讲理的钉子户,条件一直没有谈下来,资金也一直没下来,所以就一直拖着。

连城在听到简安租的房子是位于纺织路时,就已经做好了自己会见到一幢危房的心理准备,可是,等他真的见到了,他还是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简安,这房子你也敢住?”

这何止是危楼啊,简直就是废墟堆里的一枝独秀!

一幢楼只剩下半幢,她房间外面的墙直接被敲掉了一半,墙体里面的砖头都已经裸露在外了,而周围,都是已经倒下了的残垣断壁。

简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事儿,我这不是一楼吗?要真发生什么意外,我也能在第一时间逃出生天。”

“你是说,这二三四楼也有人住?”

天啊,这天底下不怕死的人还真多!

在连城的惊叹声中,简安艰难地蹲下身,在房门口的砖缝里一阵瞎掏,过了一阵,她终于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来。

“还好,钥匙还在。”

这样也行?连城彻底呆傻了。

简安在门口磨蹭了半天,终于用生锈的钥匙把门打开了,见连城还呆站在外头,她向他招了招手:“要进来

坐坐吗?”

盛情难却,连城最终还是决定接受简安的邀请,可是,刚进门,一股刺鼻的霉味就冲鼻而入。

连城捂着鼻子把房间里的窗户全部打开,等里面的味道散开一点儿了,他心有余悸地问:“简安,你确定你要住在这儿?”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只小强以万分嚣张的姿态从他面前的窗沿上,大摇大摆地爬了出来,并且,毫不怕生地与他深情对望起来。

“只是太久没有住人,也太久没有打扫通风了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

简安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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