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恩希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妹妹在走廊上站着,喊了声:“卓新。”
郝卓新转头,“姐,你要去这么早吗?”
“嗯。”
郝恩希朝妹妹走去,看到楼下父亲的身影,立马想起来昨晚小夫人的事,当即靠近郝卓新,低声说:“爸爸真让宁家小姐在仓库呆了一晚啊?”
郝卓新撇嘴:“可有些下人却本事了,居然不听爸爸的警告,跑去守夜了。”
“咦?”郝恩希诧异了,家里还有这么衷心为主的下人?
“什么表情啊?我亲眼看到的,还骗你吗?”郝卓新瞥了眼姐姐轻哼。
郝恩希笑着说:“不是,我是觉得,嗯,真难得,是不是阿梅啊?”
“你怎么知道?”郝卓新诧异了。
郝恩希说得理所当然:“昨天赵叔不是把阿梅拨给小夫人用了吗?宁小姐虽然是客,可比我们任何人还有优势,有专人照顾。”
宁家正儿八经的小姐都没有的待遇,若不是父亲的重视,宁家小姐哪有这个礼遇?
“是啊,真是白瞎了对她好。”郝卓新却听岔了姐姐的意思,低声怨念了句。
郝恩希对宁婳儿没有什么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一个比她和妹妹还小的女孩儿,要委曲求全做父亲的妻子,她本人得多难过?
宁婳儿跟一般攀龙附凤的拜金女有本质的区别,她本身就是千金小姐,若不是家族有难,又怎么会牺牲她?
非要说对宁婳儿有什么看法,郝恩希只是同情,而郝卓新却是嫉妒。
“姐,阿梅居然披着三哥的衣服,看来我们得私底下多留意她,千万不能让三哥被她勾引了。一个宁婳儿进了郝家就算了,阿梅算什么东西?这种人都能进郝家的话,那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了。”郝卓新说得义愤填膺,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得美。
郝恩希一脸诧异,想起阿梅的脸,又摇头。
“你肯定想多了,不会的。”
不说阿梅,就说她三哥,绝不可能看上阿梅那样的。
“怎么不可能,我刚去仓库那边就看到阿梅身上披着三哥的衣服,难道我看错了吗?”郝卓新据理力争,亲眼所见的事,不可能冤枉了她。
郝恩希还是不相信:“不会的,你别忘了在菁大,三哥身边女生都是什么样条件,阿梅算什么呀?”
不是小瞧阿梅,样貌家世,哪一点占翘?
郝恩希一说,郝卓新立马安静了,因为这是事实。
“走啦,用餐去,哥哥们的事情,哪里需要我们担心啊?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郝恩希推着妹妹下楼。
郝粤天已经在餐桌首位坐下,郝溢鸣还没起床,两个女儿起了。
郝粤天将粗粗翻阅过的报纸放在一边,玉嫂第一时间撤走,厨房人见两位小姐下来,赶紧将早餐送桌上。
“你们三哥今天没课?”郝粤天沉着脸子问。
郝粤天就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除非脸上有很明显的笑,否则他是否高兴旁人根本观察不出来,严肃就是他平静下的表情,这是身边人敬畏他的一大原因。
郝恩希下意识跟郝卓新对看一眼,又埋下了头,不敢吱声。
郝卓新抬眼对向父亲说:“应该没有课呢,昨天蒋老师来的时候也没提让三哥早点去学校的事。”
郝粤天脸子沉得更深了,没有任何回应,餐桌上两个女儿用了餐前后出了门。
郝粤天在大厅来回踱步,眸sè_qíng绪暗涌。
管家在一边立着,看老爷这么为难,作为旁观者他劝了句。
“老爷,婳儿小姐年纪小,又是刚来郝家,您要是担心,就把她放出来吧,给个教训就可以了。( 一进郝家就受罚,要是让宁家那边知道,也没个好的说辞,这事情要是太过,怕是会让婳儿小姐产生心理阴影。”
“就因为她年纪小,所以才给教训,不一开始就把脾气纠正过来,往后还得了?”郝粤天心底是担心,可嘴上却硬气不松口。
“话是这么说,但婳儿小姐毕竟刚进郝家,往后,她哪里还敢跟老爷您亲近?”管家小心劝着。
罚过了,教训过了,威严是有了,再想要感情,那可就难了。
这本就建立在不平等的关系上的二人,对宁家小姐还像对郝家少爷小姐们的方式,那怎么行?
郝粤天目光沉下去,转向管家,面色隐晦不明。
管家顿了顿,又说了句:“老爷,您是想让婳儿小姐怕您,还是想让她爱您呢?”
郝粤天彻底被说服,提步从正厅大门走了出去,往库房那边走。
管家面露喜色,这就对了。
这感情啊,不论你是谁,就算天王老子那也得低下头来,感情是没有绝对占优势的一方,这啊,叫“身不由已”。
郝粤天走到一半,觉得不成,说出去的话哪有更改的道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让她先吃个教训吧。”
郝粤天驻足不前,久久说了句后,转身往前院去,直接上车走人了。
管家在后面无奈叹气,老爷不去,他得过去看看情况,那边阴冷,即便这个夏天,晚上温度还是极低,千万别一晚上过来给冻病了。
管家在仓库外站着,轻轻敲门:“婳儿小姐,是我,赵叔,你现在还好吗?”
宁婳儿依旧靠着门坐着,听见外面的声音却没什么反应。
看来郝粤天在郝家的威严也没那么可怕,不让人过来探视,这前前后后来的人可不少。
“婳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