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闻着花如月一身的酒气,看着自己身上那一大滩不用语言形容已经足够恶心的玩意,裴彦卿无语望苍天,他没日没夜赶回来,恨不能跑断两条腿的意义,就是为赶这个咩!
没有时间犹豫,为了不让事情变的更糟糕,裴彦卿以最快速度把花如月扶坐到床上,自己则飞快脱掉身上的衣服,特别嫌恶的顺窗扔出去,好像里袍也被染了些,一起脱吧,谁让他是洁癖呢!
于是这么脱着脱着的,裴彦卿身上就没剩下什么玩意了。
“喝!”忽的,花如月猛站起来,单手握着空拳举过头顶,紧接着,身子直挺挺的跌下去。裴彦卿生怕花如月摔着自己,一个闪身上前想要扶稳了花如月,不想脚下一滑,两个人双双跌到榻上。
眼见花如月胸口也沾了些异物,裴彦卿完全不过大脑的伸手解开花如月腰间系带,“喂,你是不是先洗一洗再睡……”
寒风骤起,裴彦卿不由打个寒战,不经意回头的时候,眼前一黑,萧子祁的拳头已经招呼过来了!
‘嗷—’
漆黑夜里,别苑传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翌日清晨,当花如月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全身酸痛,连脖子都跟着僵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小姐你醒了?”入眼便见湘竹一脸关切,花如月吃力搥床起身,下意识揉了揉肩膀。
“牢里怎么样了?”
“回小姐,狄老太君留了老爷……留了花景奕一条狗命,不过他全身都瘫了,这事儿传到皇宫,宫里这会儿还没消息传出来。”湘竹据实道。
“没有消息,恰恰就是消息。”花如月甩了甩胳膊,由着湘竹替她套上衣服,重新收整心情,花景奕是她为自己母亲报不平,而自己的仇,她也一刻都不能放松,眼下,解决周显逸的事才最要紧。
“周皇死了多久了?”花如月似是想到什么,狐疑开口。
“有个把月了。”湘竹掐指算了算日子。
“那裴彦卿怎么还没回来?”花如月有些不乐意了,人没救活也就罢了,你还敢偷懒不回来?
“呀!看奴婢这记性,您快去瞧瞧裴神医吧,他怕是要不行了!”湘竹恍然拍了下脑门儿,急声开口。
且待花如月急匆走进裴彦卿的房间时,眼前的场面不要太悲惨!
只见裴彦卿从头到脚被白纱裹的密不透风,如果不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花如月绝逼不会认出眼前这尊木乃伊会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偶尔也会崇敬和景仰的,伟大的神医裴彦卿。
“岂有此理!周泽祺的人居然敢这么对你!你放心,本小姐定要替你报仇!”花如月义愤填膺的走过去,双手插腰,脸上的表情和她嘴里表达的意思出奇的一致。
在花如月看来,虽然她平日里会占裴彦卿一些小便宜,时尔也会把他朝坑里推一推,但是我的人,我可以欺负,朝死里打都没问题,外人若敢动他一根手指,便是追杀千里她花如月也绝不善罢甘休!
“你真想替我报仇?”即便看不到裴彦卿脸上的表情,但从他那一双盈盈闪光的大眼睛里,花如月也能看出他的感激涕零。
“不是想,是一定!”花如月重重点头。
“那你把他给我杀了!一刀一刀,凌迟处死!宰快了我可不高兴啊!”裴彦卿抬起一只受伤较轻的手,拖起另一只完全不能回弯的胳膊,胳膊顶端那五根裹着白纱的手指,齐齐冲着侧身倚在墙边,双手环于胸口,默不作声的萧子祁。
“王爷也在?”花如月顺着裴彦卿的指尖看过去,方才注意到萧子祁的存在。
“是啊,好巧。”萧子祁尴尬扯了扯唇角。
“打什么招呼,你还不过去揍他!把锦音叫出来,狠狠揍!”裴彦卿愤怒吼道。
花如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眸,眼中一片茫然。
“萧子祁,你自己说,我干什么了你要打我?嗯!”看着裴彦卿的反应,花如月终于明白,若是恨至极处,便是一双眼睛,也能杀人,此刻裴彦卿那对眼珠子正似喷火,恨不能将萧子祁顺间化灰。
“你上身赤果,下身不雅的把花如月压到床上,不该打吗?”萧子祁扬了扬脖子,理直气壮。
闻听此言,花如月神经一抽,美眸倏的瞪向裴彦卿。
“你喝醉了吐我一身,我有洁癖花如月你知道的!”见花如月分分钟要转移战线,裴彦卿急声解释。
“本王进去的时候,你可是在解她衣服!”萧子祁觉得自己误会的合情合理。
“你喝醉了吐你自己一身,我有洁癖花如月你知道的!”如果说他裴彦卿对花如月有动心的时候,他承认,但绝不是在昨晚!
花如月相信裴彦卿的话,即便她喝的人事不知,但也清楚裴彦卿的为人,能独自行走在山水之间,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除了他对女色有抵触,花如月找不出更好的解释。
“所以说,这只是一个误会?”好吧,在认清事实之后,花如月觉得此事可以大事化小,再化了。
“误会?本神医昨晚都跟他解释几遍了!他不收手也就罢了,还把‘雁魂’叫出来群殴!整整打了一个晚上,要不是他们累了,我就死了!花如月,这绝不是误会,他想害死我!”裴彦卿认真指出隐藏在事实后面的本质问题。
倚在墙上的萧子祁眼底闪过一抹心虚,死这个字严重了,但他也着实想揍裴彦卿一顿解气,有些事你不说就当本王没看见?凉亭里你那张臭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