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滑稽的动作让彩玉禁不住大笑,便是连孙清瑜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悲愤的眼泪在眶里打着旋儿的掉下来,讥讽的嘲笑落在花柔依耳朵里刺痛耳膜,一把一把的塞饭,噎的满脸通红也不停下来!她要忍!她要忍到报仇血恨,翻身成凰的那一日!
她要忍到坐拥江山,万人之上的那一日!是的,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她不能死,怎么能死!
懒理一条连脸都不要的狗,孙清瑜在彩玉的搀扶下出了九华殿。
走在御花园的甬道上,彩玉犹豫半晌,方才提出心里的疑惑。
“娘娘,奴婢不明白,咱们留着花柔依能有什么用?您可别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对您的!”
“花如月还说过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宫固然不会冰释前嫌的把花柔依当朋友,但她是花如月心里的一根刺,那么,我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这根刺插的更深!”孙清瑜悠缓坐下来,美眸闪出犀利的寒光。
孙清瑜有种预感,她与花如月之间的明争暗斗,很快就会到了!
花景奕曝尸的第二日,花如月来了花府,未入门便见殷香梅与乔管家聚在府门,鉴于她来之前并未事先通知,所以这架势显然不是在迎接她。
“奴婢叩见二小姐!”见花如月下轿,殷香梅登时松了乔管家的手,恭敬上前。
“进门再说。”花如月瞄了眼面色有异的乔管家,先一步迈进府门,殷香梅随后入府,还不忘把乔管家拉进来。
正厅里,花如月示意乔管家开口。
“二小姐……”殷香梅抢先回话却被花如月止住。
“这里没有外人,乔管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花如月端坐桌边,眸色清冷。
“老奴……老奴是想……”踌躇犹豫之后,乔管家索性一咬牙,“老奴是想去瞧瞧老爷,跟在老爷身边二十几年,实在放心不下。老奴知道二小姐定要怪罪,可是老爷到底于我们有恩,那免死金卷……”
“你老糊涂了!你当真以为那免死金卷是花景奕留给我跟孩子的吗?当天老爷可是铁了心带金卷走的,说起来,这件事香梅还没谢过二小姐!”不等乔管家说完,殷香梅顶着滚球一样的大肚子扑通跪在花如月面前,说着话就要磕头。
“湘竹,快扶四姨娘起来。”花如月由着湘竹将殷香梅扶到旁边的座位,方才转眸看向乔管家。
“乔管家,你这个人呢,不能说没脑子,但肯定不够用。如果梁王千岁想,收回金卷只是他一句话的事,那他为什么没收回去?你该不会以为是因为梁王千岁仁慈,才肯给花府留后吧?”
做好事不留名的前提是那些受恩惠的人不吃白食,就像乔管家这种智商的,你不提着耳朵告诉他能行么!
“老奴叩谢二小姐!只是……”到底是一府的管家,一点就透。
“只是主仆一场,你想送他一程?”花如月悠缓抿唇。
一侧,殷香梅是真急了,正要指责却是花如月先开了口。
“乔管家本小姐告诉你,你没什么亏欠他的。不管是我的母亲,三姨娘,白芷凤,大姐,甚至是现在的花柔依,这些至亲的人在花景奕眼里尚且只是他攀附权贵的工具,那么你一个管家,在他眼里会是什么?试想一下,大难临头,如果把你抛出去可以挡灾,他会不会犹豫?如果在他心里你什么都不是,那么你,又何必作茧自缚,比起愚忠一个畜牲,我觉得你更该想想以后的日子。”
花如月言尽于此,至于乔管家怎么选择,她不会再过问。
与殷香梅散步到了后园,眼前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物是人非,此情此景,还真有点儿催人落泪的意思。
“二小姐,乔管家那人死心眼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香梅跟你保证,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儿,香梅和乔管家都忠于二小姐,死也不改初心!”殷香梅紧张看着花如月,手心渗出冷汗。
“四姨娘过虑了,如月没你想的那么谨慎。好好待这孩子,能托生在这世上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劫,没办法改他本姓,算是如月亏欠你们了。”花如月轻抚上殷香梅隆起的小腹,些许愧疚,
“二小姐千万别这么说,香梅几世修来的福气能遇上二小姐这么好的人,如果不是二小姐,我就算不被花柔依打死,也早被白芷凤害死了!二小姐这份恩情,香梅记在心里,万不能忘!”殷香梅还要跪,却被花如月拦下。
“事情总有完的一天,且等足够安全,你们索性变卖这里的产业,寻个安静的地方落脚,顶着花景奕的名声,终究不是你们所要的。”花如月了解殷香梅的为人,不攀权贵,不恋金银,如果不是花柔依还活着,她倒建议殷香梅现在就离开是非之地。
与殷香梅小聊一阵,花如月离府时乔管家自后厨出来,有心想留花如月用膳,又不知如何开口。
花如月只是浅浅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迈出门槛,花如月转回身,抬起头,看着那在阳光下烁烁放光的‘花府’二字,不禁释然。
你所有的辉煌和荣耀,所有的罪恶和阴谋,这一刻,都该随风逝了吧……
“小姐?”知道自家主子心有感慨,湘竹小心唤道。
“你先去狄国公府告诉外祖母,我稍晚些过去,若她饿了便先吃。”原本约好到狄国公府陪柳翠娥用膳,可花如月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将湘竹先遣走了。
午门设在兴华街的尽头,因为有人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