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殷寒笙完全没有意见,只要能躲债主讨债,地狱也是天堂。
且在孟朗带着殷寒笙离开后,裴彦卿给了花如月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噗—’茶水从花如月嘴里漫天喷出来,直落了裴彦卿一脸。
“殷寒笙是百年不遇的商人?裴彦卿你蠢上脑了吧?”百年不遇的商人能把自己赔的差点儿卖身?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过他敛财的手段,能把一片烂菜叶当古董卖出去且不废吹灰之力的,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裴彦卿淡定抹掉脸上的茶叶渣滓,认真开口。
恨则恨矣,但裴彦卿不得不承认,殷寒笙是个人才……
天色渐暗,当郑洛恍恍惚惚醒过来时,便知要出大事了,于是在凉亭下面的缺口里爬出来之后,郑洛第一时间想要出宫,却在走到御花园拐角处时被十几个皇宫禁卫军拦住去路。
郑洛本欲反抗,奈何体内毒素还未散尽,即便动手也是徒劳。
长信宫内的气氛异常紧张,当郑洛被推进殿内时,只觉后膝一痛,身体不由自主的跪到了地上,
“郑洛,医者父母心,你身为御医院的院令,竟然……竟然毒害我大齐龙裔,十几条无辜生命葬送在你手里,你可知罪!”桌边,虚弱的声音自孙清瑜干涩的唇里缓慢溢出,字字透着悲恸。
“微臣不知皇贵妃在说什么。”跪在地上,郑洛抬头平视,冷漠反驳。此刻,一直坐在孙清瑜身边的萧晟宇默然无声,黑眸滚动着幽蛰的冷光。
“郑洛,证据确凿,你就认了吧!”孙清瑜身后,早就有所准备的朱晋朱御医猛上前一步,将手里的医册甩到地上,郑洛皱眉,翻开看时不由的咯噔一下。
只见那医册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录了过往半年内所有小产妃嫔日常膳食和饮用补药的单子,身为御医,郑洛一搭眼便能看出膳食和补药相克,服用过多会导致小产,最要命的,那上面的笔迹,是自己的。
“郑洛,朕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寒冽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嗜杀,萧晟宇一字一句,狠厉如冰。
“微臣冤枉。”没什么好解释的,既是孙清瑜给自己下的套,他怕是在劫难逃了。
“冤枉?事到如今你还敢说冤枉!皇贵妃身怀龙种三月有余,你明明知道为何不报?就在刚刚,因为服用你开的补药,朕痛失爱子!郑洛,说出你的阴谋,朕留你一具全尸!”萧晟宇的话已经昭示了他对郑洛必杀的决心。
“微臣无话可说。”明知是死,郑洛却不能破口大骂萧晟宇杀妻弑子,狼心狗肺!因为他不能给萧晟宇任何重新肃清花晴萱余党的机会。
“来人,百杖!”深沉的声音幽幽响起,顿有侍卫提木杖而入,郑洛随即被推搡到地,伴着啪啪的声响,刺目的血迹已在郑洛背脊蕴染出大片殷红,五脏皆颤,疼痛侵袭肺腑,郑洛却咬住薄唇,半声也没吭一下。
豆大冷汗如柱涌落在地上,郑洛双手狠抠着地面,痛极麻木,意识逐渐模糊。
“皇上,此事皆因臣妾疏忽,才会让后宫惨剧连连,还请皇上将此事交由臣妾审问,无论如何,臣妾定不会让腹中孩子枉死,我要替他报仇!”刚刚小产的孙清瑜,气虚体弱的站起来,想要俯身却被萧晟宇双手扶到自己身边。
“怎能怪你,是朕露了落网之鱼,竟然让他有可乘之机!郑洛,便是你咬紧牙关,朕也知道你为的是谁!可那个人已经死了!你放着锦绣前程不要,却要愚忠一个死人!简直不知所谓!好……好好好!你既然那么想效忠花晴萱,朕成全你!来人—”
萧晟宇之所以猜的这么准,不是他神机妙算,实乃疑心生暗鬼,他清楚记得郑洛曾与花晴萱一同出征,而他又最了解花晴萱的为人,花晴萱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让你心甘情愿臣服,虽死亦无怨无悔!
“皇上,把他交给臣妾,臣妾的孩子,不能白死!”知道萧晟宇动了杀机,孙清瑜双手拉住萧晟宇欲抬起的胳膊,泪水氤氲,哀声乞求。
“也罢!那此人就交由爱妃处理!记着,莫要让他死的太舒坦!”萧晟宇睚眦狠厉,黝黑眸子泛起森森阴寒。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以为皇宫,甚至是整个大齐都该淡忘了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名字,可是没想到,时过境迁,花晴萱的阴影竟依旧笼罩在这座皇宫里,阴魂不散!
“臣妾,定遵圣意。”孙清瑜俯身叩拜的时候,萧晟宇已然挥袍离开长信宫,随之而去的,还有一众御医跟侍卫。
长信宫渐寂,孙清瑜由着彩玉扶着自己走到半昏半醒状态的郑洛身边,缓缓蹲下身子,“也不知道花如月见到你这副惨状,会不会发狂……”
难得来红馆一趟的花如月才一进来,便被眼前的场景惊掉了下巴!
丝竹管乐奏起绝音天籁,一楼正厅的偌大高台上,殷寒笙身着逶迤拖地的莲叶裙,臂绕纤白灵动的浣碧纱,足尖点地,身姿轻盈,曼妙舞姿极具灵性,由硬转软,以柔克刚,莲步凤舞,宛转妖娆。
“你……给他吃药了?”自后门直接上了三楼的花如月俯瞰着台上的绝色美人,不自禁的拖了拖下巴,尔后慢慢扭头,看向桂春枝。
“主人,他真是武林盟主吗?昨日他来时见姑娘们在台上跳舞有银子可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己便寻了身衣服跟着跳了,不过他说由他招揽进的客人归红馆,打赏的银子归他,他还说他卖艺不卖身。”桂春枝据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