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因为孙州?”花如月端着茶杯的手微顿,狐疑问道。(
“肯定不是,孙州已疯的消息传开来之前,她就已经病的起不来了。”湘竹认真摇头。
“那倒怪了,好吃好喝好养着,无端端的怎么会病……替本宫准备衣服,我要入宫。”花如月总觉事有蹊跷,撩下茶杯,肃声吩咐。
孙清瑜病成什么样她总要做到心中有数,不好郑洛还没救出来,孙清瑜倒先死了!
自去到回,离开皇城已有一个月的时间,可迈进这座皇宫,压抑窒息的感觉仍是那么浓重,无心观赏御花园在这秋末的萧瑟跟荒凉,花如月直朝长信宫而去。
推门而入,一股阴森寒气骤然扑面,令花如月忍不住哆嗦两下,再看整个正厅,无一人当职,连彩玉也不见其影。
“小姐?”湘竹也似感受到了寒气,声音有些胆怯。花如月顺手拍了拍湘竹的肩膀,先一步朝内室走了过去。
房门吱呦开启,彩玉依旧不在,独有孙清瑜脸色灰黄的躺在床榻上,手扯的锦被捂到鼻子上面,只留出那对眼珠子,死死盯着房顶。
就算隔着被子,花如月亦不难看出孙清瑜全身在抖。 [
“多日不见,皇贵妃这是怎么了?”花如月暗自敛气,悠然走到榻前。
“花如月……是你……是你对不对?”在看清眼前之人是花如月的时候,孙清瑜眸子一瞠,似是想到什么般厉声低吼。
“是我啊。”再也不见彼时嚣张跋扈的气势,孙清瑜脸色愈发难看,扯着锦被的手死死揪在一起,见鬼似的表情令花如月很是忧郁,不过离开个把月,她长相能有多大变化,至于孙清瑜吓成这样?
“花如月!你别再装神弄鬼了!我怕了,我真的怕了!你不是想知道郑洛在哪里吗?我告诉你!他在北城深巷那座废宅里,我把他看的好好的,一点儿都没饿着他!花如月,我求你,求你再别吓我了!”
不等花如月反应,孙清瑜突然涕泪横流的扑过来,双手紧抓着花如月的手臂,恸哭着求饶,眼神惊恐的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花如月惊讶看着跪在床上不停求她的孙清瑜,扭头时正对上湘竹同样震惊的目光。
就在这时,内室房门开启,彩玉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娘娘……”见孙清瑜跪在花如月面前,彩玉登时撩下瓷碗冲过去,一把将孙清瑜拉到自己身边,“花如月,你想干什么!”
花如月表示无语,我特么还想知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彩玉,是她!她承认……彩……彩玉你怎么了?”眼见彩玉抱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化作蛇头,孙清瑜一把推开彩玉,惊惧退到床角,惊骇不已的看着同样被吓的面如土色的彩玉
“小姐!”惊悚的场景赫然出现在花如月跟湘竹面前,没有犹豫,花如月本能拉着湘竹退到窗户旁边,眼睁睁看着彩玉倒在地上挣扎,不仅手指,连她的头发都开始变成小蛇,黝黑锃亮的蛇身上沾染着白色的粘液,那些从彩玉身上幻化出来的小蛇头,张开血盆小口,噗噗噗咬向彩玉的身子!
“救命……娘娘救我……”彩玉尖叫时,十几个蛇头从彩玉的嘴里窜出来,吓的花如月一身冷汗。
忘了呼喊,忘了逃命,花如月仿佛雕像般看着彩玉被一群黑蛇吞噬,再然后,阴风骤起,所有的画面突然消失,房间再次静谧,一切,都似从未发生。
可花如月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她手心已经攥出了冷汗,后背都被汗水挞湿!
“小姐,刚刚你看到了吗?”躲在花如月背后的湘竹直勾勾盯着彩玉消失的方向,狠狠噎喉。
“别怕,有我。”花如月勉强镇定心神,用力搀扶住湘竹欲坠的身体,这时,床上传来声音。
“彩玉……呜呜……我已经告诉你郑洛的下落了,你为什么还要害她!花如月,你到底要怎么样……”蜷缩在床脚的孙清瑜突然瞪向花如月,眼神里有幽怨,有惊恐,还有深深的畏惧和憎恨。
“你能解释一下,刚刚彩玉她为什么会那样?”花如月自诩见过世面,可还是被吓的不轻,之所以没到孙清瑜身边,是因为她真是腿软的迈不开步了。
“我解释?不该是你给我一个解释吗!花如月,我输了!可我不知道你会邪术啊!早知道……早知道我便不接你的战书,不跟你玩心计,我只是个人,我斗不过你!你行行好,就算可怜可怜我,别再吓我了,要不……要不你一刀杀了我吧!”孙清瑜眼泪横流,几欲疯癫的跪在榻上,拼命朝花如月磕头。
花如月一脸茫然,你是人所以斗不过我,那我是什么?
没想跟孙清瑜解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也不想再听孙清瑜解释,花如月由着曾经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走着瞧的女人在床上不停磕头求饶,自己则拉着湘竹退出内室,这闹鬼地儿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直至离开长信宫,花如月都还不无法淡定下来,刚刚的画面太惊悚了。
“小姐,那是幻术吗?”湘竹眼巴巴看向花如月希望能从自家主子嘴里得到答案。
“或许吧,刚刚孙清瑜已经说了郑洛藏在北城,我们先回去!”不管孙清瑜的话有几分可信,花如月总要找一找,至于彩玉突然化蛇反被蛇吃的诡异画面,花如月记在心里了,有那么一顺,她竟然想到了月满楼。
行至御花园,花如月特别难得的遇到了两个她日夜都惦记在心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