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萧子祁闻声皱眉,犹豫着坐到桌边。
“至少我没有……你这是怕输?还是怕死啊?”裴彦卿随后坐过来,幸灾乐祸的看过去。
“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萧子祁轻蔑扫了一眼,心却暗道他不是怕输,只是死不起了。
裴彦卿再欲开口时,忽有敲门声传进来,花如月的声音随后响起。
“可以进吗?”话音刚落,房门开启,花如月其实也没想征求谁的同意,“如月听管家说裴神医今晚没回别苑,所以特别过来问候一声,若这房间里缺什么少什么,神医尽管说,如月安排。”
花如月实则是听管家说自家王爷回来了,所以特地过来瞧瞧。
“侧妃要这么说的话,彦卿可就不客气了。”裴彦卿笑言之际,萧子祁冷咳两声。
“下次药没配好之前别叫本王回来,这都等多久了!”萧子祁用另一种方式解释了自己的存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子祁只愿呆在别苑,反而对自己的瑞王府越发没了归属感,仿佛这里已经成了花如月的地盘儿,他来,会很别扭。又或者,有念萱的地方,才叫家。
“王爷乱说什么呢?不是你主动过来求本公子给你对付帕格的毒药吗?我几时让你过来泡药了?”
事上无难事,只怕有损友!
裴彦卿的大实话令萧子祁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眼下是裴彦卿故意还是他们之间缺乏默契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该如何在花如月面前挽回颜面!
“你放屁!对付区区帕格本王还需要用毒药?”萧子祁腾的起身,拍案大喊。
“也是……用不用都一样要死,不如把毒药省下来给更有需要的人。”裴彦卿一派认真的点点头。
“算你有脑子!”萧子祁将将平静的怒火在听到裴彦卿接下来的质疑后终于爆发了。
“既然一定要死,王爷给自己准备棺材吧,朋友一场,白幡这种东西本公子包了,至于其他事,像是灵堂要设在哪里便由侧妃作主就是了。”裴彦卿意态凝重的看向花如月。
“我抽死你!”萧子祁黑脸起身,说话间就要甩出拳头,心里一万遍呐喊,交友不慎呐!
“这些事不劳裴神医操心,王爷一定会赢。”花如月浅抿樱唇,清眸中光华万千,如此坚定而又自信的神情,连萧子祁都是一怔。
“侧妃何以见得?”裴彦卿很好奇。
“猜的。”花如月笑言。
“本王当然会赢。”萧子祁扯了扯衣袖,佯装傲气的一挑眉,尔后扭头狠狠瞪了裴彦卿一眼方才绕过花如月,大步走出房门。
“他走了,咱们谈正事儿吧!是不是本公子说出这里缺什么,你就能添什么?”裴彦卿忽然觉得眼前的花如月特别顺眼。
“当然,前提是裴神医能把私藏的千年雪莲拿出来。”花如月一语,裴彦卿的身子当下以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划到了地上……
已过子时,同样没睡的还有花府的当家人,自接到萧晟宇的口谕后,花景奕已经连喝了三杯浓茶,眉头紧皱的坐在床边。
“老爷,皇上不过是让你递个折子而已,你会不会想多了?”白芷凤揉了揉眼睛起身,拽了件衣裳披在花景奕身上。
“如果没有孙州的事,老夫或许想多了,但这次,皇上这是要把老夫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花景奕眉头皱的更深。
“没那么严重吧?老爷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皇上不应该啊!还有,咱们的女儿是皇后,说到底我们不是一家人!”白芷凤的天真惹的花景奕一声冷哼。
“一家人?一家人皇上会斩了白景权?至于忠心,晴萱对皇上的忠心谁能比得过,可结果呢!说到底皇上这是想给老夫一个下马威!让老夫提出比武之事,他日萧子祁一死,朝中武将还不得把老夫活吃了!介时皇上想保,我花景奕就能活,皇上想弃,我们花府再无退路!”花景奕握着床栏的手猛的攥紧,沉声开口。
“那怎么办?不然这折子咱别递了?”白芷凤恍然惊呼。
“抗旨的罪名谁能担得起!”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忽地,花景奕似是想到什么,急匆下床拽过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老爷,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白芷凤下床走到花景奕面前,替他整了整衣领。
“去红馆!”
“老爷!”白芷凤闻声止住动作,一脸怨气。
“你快点儿,老夫得赶在番国使节回宫之前见他们一面!”花景奕懒得跟白芷凤解释,胡乱系好衣带出了房门。
该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翌日早朝,先有番国使节提出比武一事,气焰之嚣张,态度之傲慢令满朝文武皆赌了一口气,后有宰相花景奕举荐瑞王萧子祁应战,且当朝表示会亲自到瑞王府请萧子祁出战,座上萧晟宇自是乐得其成。
当整件事的始末传到花如月耳朵里时,惹的花如月嗤然一笑。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萧晟宇挖的坑这么容易就让花景奕给填上了。”无日客栈里,花如月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声音平淡却透着冰冷。
“想必桂姨也在自责……”郑洛低声应道。
“这事怪不得她,若非花景奕去红馆,我们也猜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萧晟宇对花景奕有了戒心。”花如月深吸口气,抬眸看向郑洛,“东西呢?”
“在这儿。”郑洛应声后取过身边精雕的长盒,双手恭敬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