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音,去狄国公府报个平安,告诉外祖母,我很好。”花如月颌首,轻声道。
“是。”车厢外,锦音领命遁离。
回到别苑,花如月先下的马车,没驻足,独自回了房间。萧子祁很想追过去安慰,却始终没有走过去。
月光幽冷,夜色寒凉,花如月静静趴在窗边,心头除了对赵仙儿离逝的感伤,便是她掠杀秦木珠的那一幕。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期盼已久的感情面前,她会选择逃避。
原来是害怕了!
回想镇南侯府一刻,萧子祁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的陪她冲进去,一顺间的感念,甚至不用思考!便如当初在城楼,那么任性的想要同生共死!
是了,任性!
时至今日,不管是她还是萧子祁,都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力!为了萱儿也好,为了复仇也罢,他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再来一场你死我必随的爱情,坑的是谁呢!
早没想的这般通透,是因为花如月从骨子里觉得,萧子祁应该不会为她去死。
这真是,魅力不可挡呵!
花如月朝天叹了口气,不是不能爱,只是等等,再爱!等报了血仇,等萱儿长大了,我们再约可否?
不知不觉的,花如月匍在窗边浑浑噩噩的睡着了,角落里,萧子祁默默走出来。
秋风掠过花如月的鬓角,吹起她的长发,恬静的略带些忧伤的面容像极了记忆里的那抹身影。
谁能告诉他,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前世今生?眼前的花如月又真的只是花如月吗?为什么在她跑回喜堂的刹那,自己竟然有种看到晴萱的错觉?
原本想着那便当作晴来爱吧,没想到被拒绝了!是呵,这样对你多不公平……
镇南侯府一个月内接连死了三个主子,如此邪性的事儿,市井没道理不拿出来评头论足,闹鬼啊,动太岁什么的,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挂满招魂幡的灵堂前,赵泽成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他不期待百里修琴能原谅他,但求理解。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赵泽成的苦衷让百里修琴震惊,她能理解。可过往的苦痛,她却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修琴,我想求你一件事,带仙儿回岭南……”七载夫妻,赵泽成能看出百里修琴眼底的落寞,哀莫大于心死2她这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仙儿头七之后,我想回平阳,所以……”百里修琴婉言拒绝,抬眸时,却见赵泽成脸色煞白,全身抖如筛糠,“你怎么了?泽成……赵泽成!”
北郊,别苑
看着全身上霜,昏迷不醒的赵泽成,裴颜卿终于觉得,神医二字于他,是负担,是累赘,简直就是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治得好,你是神医你应该的。 [你这神医怎么当的?
此刻看着那一双双热烈期盼的双眼,裴颜卿勉为其难张了张嘴,“试试吧,不一定。”
“神医,修琴求你一定要治好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百里修琴扑通跪在裴颜卿面前,一头磕到地上。
一侧,花如月伸手将百里修琴搀起来,“修琴姐姐放心,赵世子不会有事的。”
待花如月扶着百里修琴离开后,锦音折返,替其主子捎了句话给裴颜卿,“主人的意思是你别犯傻了,他可是赵泽成,这种土豪送上门,你不救?豪宅什么的,不想要了!”
锦音离开,裴颜卿如醍醐灌顶,顿时掏出看家玩意……
秋末时节,苑前梨树上的叶子掉的差不多了,花如月拉着百里修琴坐到梨树下面的石台上,“姐姐原谅赵泽成了?”
百里修琴低下头,苦笑,
“如月你相信吗?看到他倒在地上抽搐的那一刻,我心里仅剩下的那一点点的恨也没有了,只想着若他能活,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会后悔。是不是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百里修琴扭过头,狐疑看向花如月,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她不敢说原谅,就算没有背叛,却是那么深刻的欺瞒。
“如月倒觉得,只有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才会看透本心。”若非前世死别,她何来今朝之恨,若非生死与共,她怎知用情至深?
“是吗?所以你觉得,我心里还是放不下他?”百里修琴不知道。回想过往,就算再凄苦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让赵泽成去死,可如今,她好像又不能跟那个男人回到从前了。
“那就用时间证明吧。”花如月知道,此时此刻让百里修琴原谅赵泽成并不现实,因为受过伤,痛还在。
“嗯。”抬起头,看向远处一片蔚蓝天空,眼底的落寞渐渐消退,或许连百里修琴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期待的。
翌日早膳时分,一直处于消失状态的殷寒笙突然出现在花如月面前,两天两夜未见,殷寒笙已是憔悴不堪,如此沧桑的面容,终于让这位史上最逗逼的盟主有了一代大侠的风范。
“本盟主决定了,我要带赵仙儿回羽林山庄成亲。”殷寒笙的话太过震撼,惊的花如月陡然抬头。
将将定了片刻,花如月搁下手中汤匙,叹了口气,“盟主其实不必……太过自责。”
“本盟主只希望你别太过在意,对仙儿,我只是亏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因为看出殷寒笙的表情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花如月忽然领悟到,殷寒笙可能是误会了。
“我不在意,真的,我……”
“皇城的生意本盟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