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怀疑库勒,按我说的做。”帕武紧捂额头,重声开口。
“要送你自己送!可我提醒你,别后悔!”陆浅怒其不争,愤然而去。
重重靠在椅背上,帕武仰面看着营帐,陆浅的话他不是没想过,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自己杀了蜀国的世子,大不了偿命,他也愿意偿命,可到最后,他却成了叛军,其实他不介意提着脑袋走下沧山,可是,跟在他身后的三十万大军,该怎么办!
以东方红的手段,他若败,那么手下三十万士卒,各个不得好死!
天色渐暮,笼子里,花如月百无聊赖的听着欧阳捧月讲着她与帕武之间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听的都有些犯困了。
绑着笼子的铁链哗啦作响,花如月这才精神些。
“你们做什么?是不是带我去见帕武?那快呀!”待笼门被人打开,欧阳捧月蹦跳着出了笼子,“姐姐你别急,等我见到帕武就让她把你放了,他最宠我了!等我呀!”
难得欧阳捧月临走还能想到她,花如月很欣慰。
“好,我等……你们做什么?”就在欧阳捧月走出笼子的下一刻,忽有三五侍卫冲过来,硬是将她绑成了粽子,顺带着还把嘴给堵上了。
花如月上前想要阻止,奈何她被关在笼子里,有心无力。
“欧阳捧月,你听着,本将军不想再见到你,既然国主无情,本将军誓要与他一决生死,如果你是欧阳烈的好女儿,那么我们,永远不会有结果!此一别,本将军与你,恩断义绝。送她下山!”暮时的夕阳将帕武的影子拉的斜斜长长,俊冷的容颜在余辉的映衬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花如月怔怔看着眼前的男子,这就是帕武吗?怎地跟帕格一点儿都不连相!
“呜呜……呜呜呜……”不管欧阳捧月再怎么挣扎,也逃不掉被送下山的命运。
直至那抹娇小的身影被侍卫扛出很远的地方,帕武却依旧站在原地,无声遥望。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之前花如月一直担心自己的脑袋会掉在帕武手里的话,那么现在,在看到帕武之后,她心里反倒踏实了。
且不说这长相就不像个残暴的主儿,单单是他对欧阳捧月的态度,已经证明此人刚正不阿,胸怀坦荡,是个正人君子。
帕武没看花如月,纵身欲走。
“听人说,抬起头,眼泪才不会掉下来。”花如月双手握着铁栏,漫不经心道。
帕武止步,转回身看向花如月,“本将军没哭。”
“其实不用伤心,也用不着遗憾,这个世上,有多少爱,可以期待未来?”花如月笑笑,俯身坐在了笼子旁边。
“你不担心吗?”帕武好奇,脚下不由的迈过来几步。
“担心啊,所以才想跟你套近乎嘛!”花如月抬眸看向帕武,又瞄了瞄身侧的位置,当然,是笼子外。
帕武觉得自己定是中邪了,再度转身。
“捧月说如果一定要在你跟她父皇中间选一个人的话,她选你。事实上,她做到了。”花如月的话,再一次成功的阻断了帕武的脚步。
“跟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你觉得她会幸福吗?”帕武苦笑。
“至少她有爱你的决心。”
“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帕武低下头,苦笑离开。
月色昏黄,帕武的身影散着淡淡的忧伤,让人看一眼便觉心疼。
“跟他谈感情不如跟我谈。”就在花如月准备起身回到对面的被子里时,身边传来邪邪的声音。
见是陆浅,花如月扭过头,“好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这个算是谈感情吗?”陆浅皱眉。
“怎么不算,如果我们感情很好,你会拒绝吗?”花如月认真开口。
“那我们感情不算好。”陆浅摇头。
花如月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浅,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不好还谈个屁,没看到老娘要睡觉了!
陆浅自讨没趣的朝花如月呶呶嘴,起身走了。
回到笼子一角,花如月抻了抻身上的锦被,没有欧阳捧月在身边吧嗒吧嗒的,时间还真是不好熬,忽然想到自己的女儿,花如月倚靠着铁栏,幻想着有那么一天,萱儿也会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会很幸福吧……
沧山脚下,一辆马车横停在上山的甬道上。
“主人,有人下来了!”乔装车夫的密探甲在轿外低声开口。
掀起车帘,入眼便是欧阳捧月被五名士兵模样扛了在身上。
“该死!”库勒重重撩下车帘,纵身走下马车,直朝欧阳捧月而去,密探甲想当然挡在库勒面前,生怕有乍,却不想一把被库勒推开,“滚!”
“我们将军要吾等带句话给相爷,看好了捧月公主,若再上山,格杀勿论!”士卒将欧阳捧月撩下之后,转身回了沧山。
“呜呜……呜呜呜……”看着被绑成粽子的欧阳捧月在地上鞠成虾米,库勒来不及计较那些士卒的大不敬,快步上前拽出堵在欧阳捧月嘴里的布条。
“你们别走呀!把我抬回去……呜呜……你们快把我抬回去!”欧阳捧月哭的稀里哗啦,身子与地面摩擦,有的地方已经破了皮,渗出血。
“捧月你要干什么!”库勒用匕首斩断那些麻绳的下一秒,欧阳捧月猛的搥地起身想跑,却被库勒拉了回来。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找帕武!”任欧阳捧月哭喊吵闹,库勒就是不松手,他这一生,都没想过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