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帕武转眸看向脚下的沧山,眼底闪出一道落寞的光彩,他为捧月所做的事,从未计较值不值得。
“以将军的才能,想要攻到皇城,不是没有可能,然将军只守着沧山,在等什么?”想到陆浅之前的话,花如月想在帕武这里,得到证实。
“等萧子祁能走动了,本将军送你们下山。”帕武冷漠开口,答非所问。
“将军真舍得放我们走?”虽然心里有这样的肯定,但话从帕武嘴里说出来,花如月还是觉得惊讶。
“本将军不会食言。”帕武转身走了,留给花如月一个孤寂沧桑的背影。
看着帕武入了营帐,花如月轻声叹息,铁汉柔情,不过如此。
转身的刹那,花如月还没站稳,便被人紧紧抱住!
一瞬间的怔忡,花如月伸出手,轻拍了拍那人的后背,“没事,我没事。”
没有回应,那人抱的更紧,花如月感觉到肩头有湿湿的东西滴下来,唇角抿起淡淡的弧度。
“属下保护不利,还请主人惩罚!”锦音忽的松了花如月,扑通跪到地上。
“不怪你,是我没在笼子里好好等你回来。”花如月俯身拉起锦音,眼底莹莹闪泪。
不必用太多的话感怀此间主仆之情,锦音拱手,“主人,属下无意中听到东方红已经做好火攻沧山的准备,只等风向,所以你与萧子祁,务必要尽早离山!”
花如月闻声蹙眉,“火攻?库勒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属下不好确定,至少东方红暗中聚拢干草和柴油的事,极为隐秘。”锦音肃声应道。
“东方红……她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花如月眼中骤寒,怒意鼎沸,这个女人,总有办法让她不能冷静,“锦音,你即刻下山,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在东方红行动之前把欧阳捧月给我虏上山!”
“是!”锦音不必要知道原因,但凡主人的话,她必遵从。 [
“还有……”花如月忽然唤住锦音,“注意一下秦重。”
“秦重来了?”锦音惊诧质疑。
“呵,人生处处是冤家,这也真是没办法的事。”花如月苦笑,只能说,她点子太背了。
锦音离开后,花如月独自站在沧山,静静思忖,她便赌一赌,陆浅说的话,有几分真……
一场硝烟正在酝酿,而花柔依却浑然不知,也不在乎,这几日被白玉书连放鸽子之后,她已经快要疯了,但让她欣慰的是,花如月跟萧子祁已经死了,那么此行,就算得不到驻颜神方,再退一步,就算得不到‘黄’字令牌又怎样!
没有了萧子祁跟花如月,再加上自己一身灵力,萧晟宇不过是个傀儡,花如月忽然有种这天下,已然被她踩在脚底的荣耀感!
她即将成为大齐第一代女皇!
只是想想,便让她连睡觉,都会笑醒!
房间里,花柔依贴好了面皮,看着铜镜里娇艳如花的容颜,勾了勾唇角。
今日去皆空道观,若白玉书再不见,那可别怪她不客气了,血洗道观非她所愿,但她给过那老杂毛机会!
所谓沧山十阵,针对的只是大军来犯,并不能阻止高手入山的原因是,沧山如此之大,想要入山并非没有其他捷径,只是这捷径却不适合大军来袭,加之陆浅给花柔依指过明路,所以上下山对花柔依来说,并不是难题。
且说花柔依就这样抱着血洗皆空道观的心思出了驿站,暗处,锦音这才现身。
之前因花如月失踪,锦音的确怀疑过花柔依,但她清楚花柔依会邪术,所以只是暗中跟踪,并没有明里跟她对抗,不是她怕死,只是不想作无畏的牺牲。
眼下既然找到主人,锦音更没必要跟这女魔头扛上。
翻身落到院中,锦音径自朝库勒房间去了,因为知道他有暗卫,所以锦音不准备偷袭……
‘砰—’
桌上的瓷碗连同参粥被欧阳捧月推到地上。
“不合胃口?”库勒瞧了眼地上的狼藉,轻声问道。
“哼!”欧阳捧月撅嘴站起来,转身时还狠狠踢了下椅子,结果椅子没断,倒是欧阳捧月疼的直冒眼泪。
库勒皱眉,走过去想要搀扶欧阳捧月。
“疼死也不用你管!走开!”欧阳捧月推开库勒,一蹦一跳的朝榻上去了。
“你这样饿着自己,就能见到帕武了?”库勒无奈跟在欧阳捧月身后,双手一直保持半举的姿势,生怕欧阳捧月会摔倒。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饿死自己!”欧阳捧月大跳一步到了床榻,转过身,扭回头,恨恨开口。
“门又没上锁,你可以出去啊。”库勒状似无辜道。
“我说的是驿站的大门,库勒哥哥,捧月求你了,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了!”刚刚还盛气凌人的欧阳捧月,忽然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蔫看向库勒。
“不好,皇上有令,让我务必保护好你,若你有闪失,我人头不保。”库勒摇头,语气依旧温柔的似子夜的月光。
“不会的!父皇那么看中你,他什么都听你的!库勒哥哥……”欧阳捧月似想到什么,单脚蹦到库勒面前,双手拉扯住他的衣袖,“库勒哥哥,不然你去劝父皇,别抓帕武了!那个蜀国世子都已经死了,就算帕武偿命,他又不能活过来!”
看着欧阳捧月那样虔诚的目光,库勒沉默片刻,“你有多爱帕武?”
“很爱!如果他死,我也不会独活!”欧阳捧月当即表现的异常坚定,一双黑如葡粒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