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武点头,眼含热泪。众将见帕武没有再走的意思,安心退离。
“将军若信得过如月,我便替你走这一趟,只要陆浅还活着,我定会想办法救他。”花如月目色如坚,正色道。
“如此,拜托!”帕武双手拱拳,眼中充满期翼。
“那我家王爷便交由将军好生照顾。锦音,我们走。”人命关天的事,容不得花如月迟疑。
“慢,如果有可能,把捧月……”帕武说这话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欧阳捧月忙不迭摇头。
“没有可能。如果将军不想败,欧阳捧月必须留在山上,这不叫要挟,这叫自保。”花如月淡声开口,尔后与锦音一同没入夜色。
直至花如月与锦音的身影淡出视线,帕武方才转身。
“帕武,你放心吧,如月姐姐跟锦音姐姐都好厉害,她们一定会救出浅哥哥的!”欧阳捧月真是太喜欢花如月了,这么善解人意的姐姐现在少见了呢!
“你回去休息。”帕武硬推开黏在他身上的欧阳捧月,冷脸走进营帐。自欧阳捧月再次进山到现在,帕武就一直是这副冰块脸。
好在欧阳捧月也不在意,她知道帕武心里别扭着,没关系,她可以等,只要能呆在他身边,等多久都没关系!
同一片墨砚的天空下,花柔依在皆空道观转了三百来圈儿,硬是连个鸟影都没找到,气的她在道观好一通发泄,直至筋疲力尽方才离开。
且说花如月与锦音回到槐郡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冲军营,之前听萧子祁说过,东方红最引以为傲的刑室就建在军营里,以花如月对东方红的了解,她若抓了陆浅,除了刑讯逼供还有第二种可能么!
“你们站住!”守营的士兵见是生人,登时举枪拦截。[求书。]
花如月根本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因为有锦音,花如月一路通行无阻的到了刑室门前。
凄厉的哀嚎震人肺腑,花如月止步之时,锦音早已上前,一脚踹开刑门。
入眼一片血淋淋的场面,很难分辨那从拨皮器上滑下来的肉团是个人。
视线转到带着钢钉的铁桶上,一整张人皮就那么生生脱肉覆在上面,血水滴答。
心,那么痛,埋藏在心里最沉痛的记忆如海水倒灌,一下子充斥进花如月的脑海。
‘呕—’
胃中翻滚如浪,花如月猛的干呕出声,当年惨剧重现,三百多名士兵就在她面前被东方红生生拨皮拆了骨头!
什么叫血海深仇,这就叫血海深仇!
“大胆,又是哪个不要命的,没有本将军的命令……”身后传来东方红的叫嚣声。
所有的愤怒积聚心头,花如月忽的转身,陡然拽住东方红的衣领,啪啪就是两巴掌!
这两巴掌直接把东方红给干蒙了,定定站在花如月面前,东方红甚至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你……你敢打本将军?”脸上火辣的痛感终于让东方红意识到,她居然挨打了,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的还是个女人!
“将军都敢放火烧死本宫,本宫有什么不敢打的?”花如月松了东方红的衣领,唇角勾起冷笑。
“好……好你个花如月!来人!”东方红盛怒大吼,便有数名士兵围聚过来。
“怎么?将军认得如月了?既然认得,这是干什么?难不成将军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杀了如月,挑衅大齐?”花如月摆出高傲的姿态,扬起下颚,冷然开口。
“你在威胁本将军?”东方红阴眸微眯,握紧了拳头。
“威胁谈不上,只是提醒,将军别忘了,如月与我家王爷是应谁的请求,到槐郡又是干什么来了!你在自己的军营杀了援军的将领,东方红,你脑子进水不要紧,别害的两国因此结仇,这个罪名你担待不起。”花如月嗤然瞄了眼盛怒之下的东方红,转身走进刑室。
确定刚刚被扒皮的不是陆浅,花如月暗自狠舒口气,绕着刑室走了一圈儿,花如月陡然在角落的刑架旁边止步,脚下一块碎玉,看起来极为眼熟。
“花如月,就算你说的有理,可你没资格在本将军的军营撒野,如果你再不出去……”
“那我便出去。”花如月不给东方红说下去的机会,瞄了锦音一眼。
擦肩而过的一刻,花如月附耳到东方红身边,“作为将军最引以为傲的刑具,这扒皮器将军可曾亲自尝试过?”
“你!”东方红转身时,花如月已扬长而去。
看着花如月离开的身影,东方红扭回头正对上眼前的拨皮器,身子不由的一抖。
离开营帐,锦音正想开口,倒是花如月先解了惑,“陆浅是东方红抓的,但应该已经被别人带走了。”
“别人?”锦音不解。
“刚刚东方红来的时候,说了一个‘又’字,想必横冲直闯她刑室的,除了我,还有一人。”花如月纵步上了马车,示意锦音去驿站。
如此,锦音猜到,那人是谁了。
走进驿站,花如月在锦音的引领下,直接进了库勒的房间。
房门开启,茶香飘溢,芳香扑鼻。
看到是锦音,密探甲蹭的自暗处现身,自己出来总比被别人打出来,要体面。
“退下。”库勒竖起额头黑线,冷冷开口。
花如月亦让锦音守在外面,反手关好房门,缓身坐到桌边。
“知道如月会来?”花如月抬眸看向对面的库勒,温润如玉的面容,璀璨如华的双眼,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辨不出情绪。
“听说侧妃去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