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别人不知道,但库勒最清楚,这四个月帕武承受的是怎么样的背叛,国主暗地里让帕武以叛变之名逃避蜀国的追究,既不是吾臣,吾也没办法把他绑了交你。
原是说好对峙一段时间,且等蜀国淡忘此事,便寻个机会将帕武招安,这事儿也就算了。
谁能想到,蜀国一直紧揪不放,逼的国主真的动了杀机。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他库勒操纵的,所以他怎么能不清楚。
“帕武知道这不是兄长的错,若兄长知道会是今时今日局面,断不会让帕武走上这条路。”帕武单手抱住库勒,重声道。
或许有过后悔,但从未有过埋怨。
心似被人用针挑了两下,库勒扯唇,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库勒哥哥?糟了!”营帐里,闻声出来的欧阳捧月在看到库勒的时候,先是一笑,却在下一秒扭头就跑!
“回来,我不是带你走的。”看着欧阳捧月的反应,库勒哭笑不得。
听到库勒的肯定,欧阳捧月方才止步,转身时的目光仍然戒备十足。
“真不是抓我的?”欧阳捧月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咱们进帐再聊?”库勒转眸,提议开口。
入了营帐,一股参汤的味道飘溢过来,库勒皱眉,“山里的厨子是这样的?”
“这是……”
“这是我给帕武煲的,如果不是厨子说,我还不知道这山里长了那么多人参,比御医院里的还要大!帕武,你快来喝,凉了就不好啦!”欧阳捧月蹦跳着拉起帕武,又似想到什么,“库勒哥哥,你等着,我去给你舀一碗!”
不等库勒张嘴,欧阳捧月已经跑出营帐了。 [
“捧月做的东西,能吃吗?”库勒强颜欢笑的看向帕武。我最爱的女人,怎么呵护都觉不够的女人,你让她给你煲汤?
“还能入口。”帕武看了眼那碗参汤,眼底笑意渐浓。
“呵……对了,陆浅落在东方红手里,我把他救出来了,虽然没死,但皮肉却是受了不少苦。”库勒轻描淡写之后,缓身坐在桌边,眼睛刻意不去看那碗参汤,他真是,嫉妒的要命。
“陆浅果真去找了东方红……他真是太冲动!帕武多谢兄长出手相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虽然料想陆浅伤的不轻,但好在没死,
“跟为兄还这般客气?”库勒就是这样一个人,分明讨厌你到了极点,可看着你的时候,笑的还可以特别真诚。
这时,欧阳捧月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参汤,小心翼翼走进来。
帕武想要上前,却是库勒先一步冲过去,“是不是很烫?”
在库勒接过瓷碗的时候,欧阳捧月忽的举手捏住耳朵,那么一顺,库勒分明看到欧阳捧月手心被烫的通红。
这一刻,库勒真想吼过去,“你知道你是公主吗?这种事儿需要你来做!”
“没事吧?”帕武上前,轻声问道。
“没事!你们快喝吧!这次一定要喝,好不好?”欧阳捧月松了捏在耳朵上的手,拉紧了帕武的胳膊,撒娇的样子刺痛了库勒的眼睛。
“嗯,下次你别做了,手是不是很疼?”帕武翻过欧阳捧月的手,心疼的替她吹了两下。
“萧子祁是不是在山上?我想见他。”库勒端着参汤,声音略显沙哑,这样的场景他不能再看,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下山去找东方红,让那厮快点儿出兵,宰了帕武这个碍眼货。
帕武闻声松开欧阳捧月,“他在,我带你过去他。”
“你们还没喝汤啊!不许走!”欧阳捧月死拉住帕勒。
勒没有一次抗拒得了,无奈之下,库勒仰头将手里的参汤咕嘟灌进嘴里,“不用你带,我自己去找。”
“可是……”
“我说了不用!还有,把汤喝完。”库勒指了指桌上的参汤,转身暴走出营帐。
直至听到库勒远离的脚步,欧阳捧月方才从惊愕中回神儿过来,“库勒哥哥不怕烫吗?”
帕武低头看着欧阳捧月,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难辨的光芒,他曾不止一次听陆浅说过那样的话,你真以为库勒把捧月那丫头当成妹妹?你个白痴!
“帕武?”
“没事,过来喝汤……”
离开营帐,库勒毫无形象的用手捂住脖子,跳脚蹦了二十几下,妈的,这么烫!
槐郡,客栈
当锦音将花柔依的行踪禀报给花如月的时候,花如月便知道,这场大战要开始了。
“花柔依跟邓锟汇合不足为惧,东方红想闯沧山十阵也未必容易,我现在担心的是秦重。”花如月手朱笔点了点沧山地形图,很难猜出秦重会从哪个方向攻山,鉴于兵力有限,她只能赌一面。
“主人,属下打听到白玉回了皆空道观。”锦音似有深意道。
“嗯,差不多该回山了。东西准备好了?”花如月起身,卷起案上地形图。
“主人放心。”锦音点头。
“先去皆空道观!”
暗夜的天空,苍穹如墨,弯月似钩。
白玉独自坐在道观的台阶上,慢慢拉起道袍,指尖抚过那块假皮,眉宇皱成川,不久之前,他感觉到印天即将现世,那时他正闭关,这样的感知顿时让他岔了口气,虽不至走火入魔,但也再不能保持过往的大好形象了。
出关后,他曾离开皆空道观折返水月洞天,却一无所获。
但有一样,他能感知鲛族大长老和二长老去过,那里有他熟悉的灵气,这样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