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这一趟,非但没撒气倒还憋了一肚子火,出去时刻意重重摔上房门,以表达自己愤怒的心情。青芙懒理这等小人,慢慢躺回到床上,刚刚她有听到花如月的声音,萧子祁肯追出去解释,必是在意,那么,在萧子祁心里,到底爱的是谁呢?
青芙忽然很想知道。
且说追出玲珑殿的萧子祁绕了好几圈儿方才看到在御花园里怄气的花如月。
“主人,萧子祁来了。”锦音低声开口。
听到脚步声,花如月头也没回,转身就走。
“如月!”萧子祁加快脚步挡在花如月面前,此刻,锦音识相退到暗处。在这件事上,锦音的态度是中立的,她没有立场责备萧子祁无情无义,因为面对青芙,她自己都做不到无动于衷,何况是对前主人用情至深的萧子祁。
“让开!”花如月漠视萧子祁,清眸凛如寒冰。
“如月你听我解释,昨晚本王去找库勒回来后,你已经不在金娇殿,当时本王看到青芙晕在地上,所以就……”
“所以就抱着她回了玲珑殿,再也舍不得出来?”花如月心寒的是,在她最难熬的时间里,萧子祁却在陪别的女人!
“她发烧了,本王只是照顾她,就在本王出来之前,她都还没有醒过来。”萧子祁陈述的事实在花如月听来,特别刺耳。
“那王爷跑出来做什么?回去啊!继续照顾她啊!”花如月出手搥开萧子祁,大步朝前走。
“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如月……如月!如果是你看到她躺在地上,难道就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毕竟她长的……”
“可她不是!萧子祁,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城楼之下,是你把大姐的尸体抱回瑞王府,是你亲手在大姐的身体里把小念萱抱出来,如果她是大姐,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起死回生的!而西山陵墓里埋着的,又是谁的尸体!”花如月气萧子祁脑子浑掉了。
默声站在花如月对面,萧子祁低下头,“本王知道她不是……可就是控制不住想多看一眼……”
“那王爷把如月置于何地?几次生死相依,王爷对如月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如果是,那如月也不必放在心上了!”花如月恼恨推开萧子祁,愤而离开。
不知道还要怎么解释,又或者怎么解释都是错,因为他心虚。
番国,御书房
看着龙案前双双跪在自己面前的帕武跟欧阳捧月,欧阳翌长吁口气。
“捧月,你先出去,父皇跟帕武有话说。”
听得欧阳翌这样吩咐,欧阳捧月不由的拉紧了帕武的手,倔强摇头。
“没事,在外面等我。”帕武安慰似的拍了拍欧阳捧月的手背,低声开口。
虽不情愿,欧阳捧月还是不得已起身朝自己的父皇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开御书房。
这一幕落在欧阳翌眼底,不由的苦笑一声。
“朕这女儿也不知道是给谁养的,我的话不听,倒是对你言听计从。”欧阳翌起身,绕过龙案,上前将帕武扶起来。
“国主言重了,捧月心里,您永远是第一位。”帕武诚惶诚恐道。
“如果是第一位,她就不会偷偷跑出皇宫,千里迢迢去沧山找你,朕若砍你,她便要带着孩子跟你一起死,在她心里,我这个父皇一定坏透了。”欧阳翌的语气毫无掩饰的嫉妒。
帕武无言以对,这是事实。
就那么一瞬间,帕武脑子里忽然闪过千万不能生女儿的念头……
“帕武,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朕不想再提,也不希望你再去计较。”对与错,已成过往。
“末将对国主只有感恩。”帕武诚心道。
“是朕该对你感恩,善待捧月,朕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花如月猜的没错,因为昨晚被灵雾洗脑,欧阳翌对欧阳捧月的宠爱已经到过无人可及的地步,爱屋及乌,他才会放了帕武,还力排众议提升了帕武的官职。
以致于后来,欧阳翌竟然将番国国主的位子传给了帕武,当然,这是后话……
帕武离开后,欧阳翌召见了库勒。
当初因为受韩石蛊惑,欧阳翌一度排斥疏远这位他昔日最为倚重的宰相,然此刻清醒过来,欧阳翌对库勒愈发依赖,所以在大齐的问题上,欧阳翌直接采纳了库勒的意见,近萧子祁,弃萧晟宇,且命库勒草拟联盟国书,不日与萧子祁正式签订联盟协议。
同样受昨晚事件波及的还有金娇殿的香妃,结果就是香妃失宠。
此刻金娇殿内,香妃将沏好的茶杯甩给韩石。
“真不知道你昨晚抽的什么疯,一会儿说帕该杀,一会儿又说不该杀!若我是欧阳翌,当时就把你给砍了!”香妃气的面颊通红,重声埋怨。
“中邪了……”韩石懊恼攥住茶杯,一股脑儿灌进肚里。
“那现在怎么办?你在欧阳翌那里没了地位,我又说不上话。”香妃无奈坐下来,幽怨看向韩石。
“番国说到底还是要依附大齐存活,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把萧子祁控制在手。”韩石撩下茶杯,决然开口,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好,那他就只剩下自刎谢罪一条路。
“这件事我一直不看好,青芙再像花晴萱,她也不是!萧子祁会为了她甘心居于帝君之下?”香妃呶呶嘴。
“未必,昨晚萧子祁在玲珑殿呆了一夜,他若对青芙没意思,为何要亲自照顾,叫御医不就得了!说起这件事,真是天助大蜀,花晴萱死的太及时了。”韩石悻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