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镯的那一刻,青芙浑身血液都似凝固一样,惊愕不已的夺过来,仿佛极珍贵的宝贝般捧在手里,眼泪决堤成海。
“这是母亲的……怎么会在你身上?”身处绝望中的青芙终于有了一丝希望,激动不已的看向谢从文,雨水顺着头发滑过她的面颊,秋风掠过,惹的青芙不停颤抖。
“你的母亲和弟弟之所以不在鹿山,是因为他们被我接走了。”谢从文话间刚落,便见青芙横过匕首,咻的抵住他的脖颈。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青芙眸色骤寒,格挡在谢从文肩胛的手臂冰凉入骨,惹人心疼。
“如果我说我爱你很多年了,为了你,我不惜跟南宫翰做交易,换回你的母亲和弟弟,你能信吗?”谢从文期待般看向青芙,每一个字都说的那样诚恳。
“不信。”鬼才信!
青芙承认眼前这个谢从文是个料事如神的猴精,但她也不傻,爱她?如果她没记错,自己与谢从文第一次见面是在瑞王府的后花园,换句话说,他们认识没几天,何谈爱上很多年!
“你喜欢花晴萱?”青芙忽似想到什么,凛了眸色。
“我说过,我不认识花晴萱,从没见过,我只认得青芙,那个五岁便把自己掉在悬崖上采灵芝的小丫头!”谢从文用从没有过的认真表情看向青芙,正色开口。
“你真认识我……”青芙慢慢撩下匕首,在被韩石抓走之前,她除了帮母亲卖些自家园子里出的青菜之外,时尔会到后山采些珍贵的药材到药铺换钱。
“可惜你已经不认识我了。”谢从文苦笑。
“别废话,你到底是谁,我母亲和弟弟为什么会在你手里!”秋雨渐大,青芙冻的舌尖都跟着发抖。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比较好。”见青芙脸色煞白,谢从文心生不忍。
同在这雨夜,清风斋,三楼雅间。
锦音翻窗而入,“主人,邓鲲来了。”
梨木方桌旁边,花如月捏了块这里的特色糕点放进嘴里,微微颌首。
房门开启,一红脸粗形的汉子迈步进来,肌肤如麦,黑目炯炯,看到花如月时,那汉子眼中带着不屑,未及花如月开口,已然落座。
“以你的身份,约本将军过来,不觉得不适合?”好么,直接就‘你’,连尊称都省了。
“不适合,将军不也来了?”花如月拍了拍手里的糕点渣子,抬眸看向邓鲲,“沧山一役前夜,本妃有写过密件交给将军,不知将军看过没有?”
鉴于宋安和已死,萧子祁跟的那条线算是断了,花如月不得已另辟蹊径,但在行动之前,她想最后争取一下邓鲲,客观来讲,眼前这位除了脑子转的慢点儿,算得上骁勇善战。
“呵,本将军还以为那是谁在作怪,没想到会是你。”邓鲲冷哼,睨过来的那一眼,充满了轻蔑跟鄙视。
“看样子将军是不信了?”花如月耐住性子,温和开口。
“你密件上写的清楚,当初要满门抄斩本将全家的不是花晴萱,而是皇上!花如月,你觉得这种话说出来本将军会信?尤其是从你嘴里。”邓鲲简直是用鼻孔对着花如月,哼着气。
“这是事实,将军也不想想,当年大姐是怎样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如果真想斩你,就算皇上开口,也只不过能保下你的族人而已。”花如月正色开口。
“所以那女人才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锋利软剑抵住喉咙,邓鲲不禁噎喉。
花如月看了锦音一眼,锦音虽不情愿,却还是收了软剑。
“咳,凌驾于皇权之上对谁来说都是禁忌,花晴萱也不例外。”邓鲲端了端身子,态度虽然傲慢,但也不会像刚刚那样口无遮拦。
“将军这话说的好,可你当年不也犯了同样的毛病?否则岂会惹上杀身之祸,当时萧晟宇为求稳妥要将你满门抄斩,是大姐觉得你是人才,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更煞费苦心的作恶人,目的是让你对萧晟宇感激涕零,继而打消萧晟宇斩草除根的念头。”
虽然邓鲲仍是一脸不屑的表情,花如月还是坚持把事情说完,“这件事不是没有人证,当时身为你军中副将的肖承曾找大姐拼命,大姐给他摊过底!”
“花如月,盐帮帮主是你们找去的吧?”邓鲲不答反问,冷笑着看向花如月。
花如月一时语塞,她终于明白邓鲲怎么会那么巧的在事发之前处置了宋安和,感情那么一杆大旗竖在那里,谁眼瞎呵!原来大意在这里。
“没话说了?你们暗地里扇阴风点鬼火,事情败露后又明里找我游说,今天本将军来,就是想听听你花如月能说出什么鬼话,没想到!领教了!”邓鲲腾的起身,临走时还不忘给花如月一个白眼。
自打进门再到出去,邓鲲就没给过花如月好脸色,花如月也是忍到极点。
“当初怎么没打死他!”花如月负气踢了下桌腿,恨恨道。
“主人,干脆杀了他。”锦音气极提议。
“这个节骨眼儿上,邓鲲若死便是给了萧晟宇很好的开战借口,借时萧晟宇成了民心所向,我们会处于劣势,不行。”彼时出兵萧子祁没把邓鲲给打死,相信也是出于这方面考虑。
“那现在怎么办?”锦音蹙眉。
“把肖承没死的消息传出去,萧晟宇会有行动的。”疑心生暗鬼,花如月最清楚萧晟宇的小人之心,既然自己说的话邓鲲半句不信,那就用事实证明吧。
清风斋一楼,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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