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想萧子祁就那么离开,花如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把他叫回来。 [
直到萧子祁的身影淡出视线,锦音方才现身,“主人,刚刚裴颜卿在外面偷听。”
一顺间心乱如麻,花如月无力倚在椅背上,无奈看向锦音,“我这是怎么了?”
“属下以为,顺其自然吧。”感情的事最纠缠不清,若真想理出个头绪,指不定要伤多少元气。
花如月点头,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又怎么给萧子祁亦或是裴颜卿交代?
后园凉亭,萧子祁找到了独自坐在里面饮酒的裴颜卿。
“现在借酒消愁的不该是本王吗?”萧子祁走进凉亭,伸手夺过裴颜卿手里的酒壶,抬头时却只有几滴落在嘴里,“喝没了?”
“有事?”
“本王把如月交给你了,两个条件,让她平安,让她幸福。”不拖泥带水,萧子祁直抒来意,每一个字都说的分外清晰。
裴颜卿陡然抬眸,有些不解的看向萧子祁,“你舍得?”
“只要她能幸福,本王还可以舍的更多。”萧子祁转身走下台阶,甩手扔了握着的酒瓶,“如果让本王知道你欺负她,打死你!”
看着萧子祁孑然而去的背影,裴颜卿苦涩抿唇,在这场爱情的追逐戏里,看似赢家的裴颜卿知道,自己将输的最惨,短暂的满足只不过是他无尽痛苦的开端……
且说楚怀殇离开后的第三天,上官凤裹起包袱要走,花如月跟萧子祁没有留她,只道眼下这种情况,出去走走总好过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若然一个想不开,瑞王府还得背上谋杀盐帮帮主的罪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叹天不从人愿,就在上官凤背着包裹走出府门,花如月与萧子祁已经朝她摆手再见的时候,楚怀殇回来了,怀里还抱着昏迷不醒的白凌霜。
“白姑娘怎么了?”花如月迎过去两步,狐疑开口。
“叫神医救救她!快叫裴颜卿!”楚怀殇不是没注意到即将乘车的上官凤,他只是来不及开口,来不及看她一眼。
花如月不敢迟疑,登时随楚怀殇一道入了府门,门口处,萧子祁扭头看过去时上官凤已经下了马车,她这是不走了……
房间里,除了上官凤,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担忧,床榻前,裴颜卿差不多朝白凌霜的嘴里塞了十几粒药丸才把她救过来。
“怎么样?”楚怀殇疾步过去,忐忑询问。
“过不了半个月,而且不可以再长途跋涉。”裴颜卿敛眸,低声道。
楚怀殇神色骤暗,身体经受不住的晃了两下,继而用手抵住桌面,“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裴颜卿摇头,身后,白凌霜清醒过来,“没关系的,这次我想跑都跑不掉了,不能回去也好,大婚的事就可以作罢,母亲那里……现在看,我注定要走在母亲前面,那就不用交代了。”
苍白的脸上,笑容如春,没有谁可以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这么淡定,可白凌霜做到了,这点令花如月折服。
“瑞王爷,本侯想借你这府邸一用,可否?”楚怀殇走到榻边,扶着白凌霜坐起来。
“侯爷尽管用。”萧子祁隐约感觉到楚怀殇的意图,但他能拒绝么。
“多谢……本侯想在五日后迎娶凌霜过门,大婚事宜还请侧妃多操心。”楚怀殇音落时,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的上官凤突然冲过去。
“我不同意!”上官凤厉声拒绝,却没得到楚怀殇的回应。一侧,花如月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怀殇,我不想嫁给你了,真的,忽然就觉得不是那么爱你呢。”白凌霜笑了笑,扯过楚怀殇手里的锦被,“还是我自己来吧。”
“白凌霜,你装的太像了!看看你现在摆出一副可怜相给谁看呢!有本事你把那晚的话重复一遍!你说!”上官凤怒极伸手扯上白凌霜的衣领,不想下一秒,手腕一痛。
“上官凤,你别太过分!”楚怀殇倏的握住上官凤的手腕,硬生将她的手掰开。
“上官姑娘,凌霜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喜欢怀殇,十几年了,这句话怀殇等了十几年,你能心动便不枉怀殇为你付出那么多,订亲的事你不用介怀,我不会成为你们的障碍,我愿意喝下这碗汤毒,只为成全你们,所以你记得,千万别辜负怀殇,否则我做鬼也要找你讨个说法的。”床榻上,白凌霜静静盯着锦被,
“这就是那晚我说的话,每一个字都不会差,上官姑娘,凌霜已经退无可退,你还要我怎样?”
如果白凌霜一再隐忍,花如月或许会怀疑,再温柔恬静的性子也不会没有脾气。可现在,白凌霜表现出了愤怒。
“你说谎!那晚你不是这么说的!你……”
“够了!”这一刻,楚怀殇猛的甩开上官凤的手,“上官凤,就算毒不是你下的又怎样?你想证明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想我回心转意?”
“我……”上官凤噎喉,从未被楚怀殇这样冷漠的对待,她一下子愣神儿,完全忘记了反应。
“不可能了!上官凤,我们缘尽至此,从现在开始,我楚怀殇对你断情绝爱,此生,我只会娶凌霜一个女人,爱她护她,如果有人敢伤她半分,别怪我不客气!”楚怀殇冷漠看着几欲飙泪的上官凤,一字一句,如覆冰霜。
他可以容忍上官凤的无理取闹,但却不能让她一次次诋毁和伤害一个将死的女人,这样的狠话说出口,他心里的痛不比上官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