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知道,你还打算骗我到几时?”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男人已经越发看不清楚,可心痛却那么强烈,令她抑制不住的颤抖。
“一直骗下去。”陆展收殓起脸上的悲恸,眼神变得冷漠无情。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我做的不够!为了你的仕途,我花光积蓄又动用多少关系!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当上皇城侍卫……”
“否则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雪盈,就算只分别五年,我们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五年的时间,足以磨灭一段感情,足以让我遇到这辈子更在乎的人!你懂不懂!”陆展绝情的后退,与冯雪盈拉开距离。
“可你不是这么说的!在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门外,花如月沉默转身,无声走下楼梯,似乎看出主子神情有异,湘竹自不多言,只跟在后面,一股莫名的凄凉萦绕在整间无日客栈里,令湘竹不由打了个哆嗦。
“那是因为我需要你,需要皇城侍卫这份差事!为了我的妻儿,我要扬眉吐气,我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么说,你能明白吗?”陆展的话,似冰冷的刀,将冯雪盈的心脏戳的千疮百孔,血尽,心停。(
“所以……所以当危险降临,你义无反顾的选择妻儿,将我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而我……竟天真的跪在皇上面前,由着他一脚踹开也要爬回去为你求情……可这一切!竟是局!”冯雪盈支撑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失声狂笑,眼泪似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没办法,我不能让……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受累,她是无辜的,还有我的儿子,他们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而你……微不足道。”陆展说着无情的话,心却痛的快要停止跳动。
“微不足道?原来我冯雪盈用命去爱的男人却是这么看我!哈!好一句微不足道啊—”冯雪盈美眸突赤,闪烁的晶莹映衬着血丝,如泣血,如癫狂!
“雪盈……”陆展开口,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
沉寂的房间充斥着哀怨的气氛,冯雪盈漠然起身,看着眼前无语的男人,终究闭上了眼睛,转身毫不留恋的推开房门。
“如果有来世,别再让我遇见你……”
冯雪盈走了,带着绝望和灰死的心离开了无日客栈,由湘竹送回了瑞王府。
花如月进门的时候看到陆展在抹泪,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爱冯雪盈的,只是在爱与责任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是不是我这么做,就能保住雪盈的命?”陆展先开了口,花如月无语,点头。
“韵枝救过我,给我生了孩子,我已经负了她,所以不能再让她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你能不能……”陆展抬头,乞求般看着花如月。
“有我在,他们会很好。”花如月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可质疑的信诺。
“你想让我什么时候去花府?”陆展抹了眼角的湿润,决然问道。
“明日,与我一同。”花如月淡声回应。逃走的陆展在花府出现,一定会让人萧晟宇浮想联翩的,算算日子,叶台也该有消息传回来了。
花如月回到瑞王府后心情有些失落,不想在裴彦卿的厢房碰上了心情更为失落的萧子祁。看着颓废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一下的萧子祁,花如月忽然有些不适应。
“他怎么了?”花如月走近裴彦卿,狐疑指了指椅子上的萧子祁。
“没怎么,很正常啊!那个……本公子要给他换筋,你最好回避一下。”这样都能看出正常?花如月觉得裴彦卿也很不正常。
“换筋?”花如月惊讶质疑。
“‘玄极’之所以称为至宝,是因为它韧性极好,可拉伸,且依附皮肉,有再生能力,只要将咱们这位瑞王爷右手的那根断筋换成‘玄极’,那可了不得了。”裴彦卿不停摆弄着案前的刀片,轻描淡写道。
“不会有危险吧?”花如月看着裴彦卿手里翻转的刃光,特别瘆的慌。
“我比你还担心!对了,别忘了准备东西!”裴彦卿很有深意的看向花如月,却见花如月已然转身去了萧子祁那边。
“王爷没有什么要问如月的?”花如月觉得萧子祁好歹也该关心一下冯震南的事,然则对面的萧子祁却依旧神游,双眼凝神也不知道盯着哪里,默不作声。
花如月又很有耐性的等了一会儿,见萧子祁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不由的直起身,转眸看向裴彦卿,深吸口气,“还是那句话,如果……
“如果治不好他的手,‘雁魂’随时进来围殴,你当我不怕啊!”裴彦卿真是够了!
果然内力不佳,她竟没感受到院中有‘雁魂’成员在,既是这么说,花如月放心离开了。
万事俱备,当裴彦卿撕掉萧子祁臂上的衣袍时,某人终于有了反应,“你说晴萱中的是北昭皇宫秘毒,那她为什么还能活着回到大齐?”
“这事儿你问她呀,我怎么知道。”见萧子祁黑眉一竖,裴彦卿不由咳了两声,“北昭皇宫秘毒不算什么玩意,我能解,但就是不知道花晴萱同时又服了什么毒,以致与秘毒相生相克,所以我才不好下手。”
“北昭秘毒……动手吧!”萧子祁极愤恨的吼了一嗓子,忽似想到什么,“你那会儿给本王吃的药丸除了止痛是不是还有mí_hún的作用?”
“何以见得?”裴彦卿手间刀片翻转,自萧子祁肱骨处咻的划过长长的血痕。
“本王刚刚好像看到花如月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