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保重,如月就先走了哈。”花如月当然不会傻到跟萧子祁一起被困在这间房里,于是朝着萧子祁投去一抹看似安慰的目光,随即跟着沈醉离开房间,完全没给萧子祁拒绝的机会。
房门颌起,无颜已在外恭候多时。
见无颜把门锁起来,花如月紧走两步,“没必要吧?有‘飞翼’在,我家王爷没可能出去的。”
眼前的身影陡然止步,幸而花如月反应及时,否则定要撞到沈醉身上,就在花如月想质问沈醉停下来干嘛不早说的时候,寒冽的眸子陡射过来,其间夹杂的寒意让花如月很老实的闭上嘴。
“之前不是装的很像么?”沈醉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冰。
“如月之后还可以装的很像,只怕太子殿下承受不住。”意识到沈醉所求,花如月即刻端起架子,相比重生之后,自己以往的性格要强硬,倨傲些,但也并非目中无人,只是更冷一些吧。
脑海里的记忆再一次与眼前之人重叠在一起,沈醉片刻迟疑,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除非晴萱死而复生,否则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本太子承受不住的。”见沈醉拂袖,花如月迈步跟了上去。
无声跟在沈醉身后,花如月默默看着眼前那抹红衣翩跹,孤寂中透着隐隐的苍凉和落寞,心弦微颤,忽然就觉得那么难受。
虽然有过惊艳,有过片刻的悸动,可是曾经,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不过是昙花一现,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竟然爱她到了骨子里,犹记得当日沈醉出使大齐,曾在金銮殿上当面对峙萧晟宇,替她洗刷了清白,花如月还记得沈醉说过,
‘本太子听说齐皇认定花晴萱叛国,是因为她肚子里怀了本太子的野种,身为一国太子,沈醉万不能让自己的野种流落在外,烦请齐皇把吾儿抱出来!’
他还说,‘可不就是玩笑么,若花晴萱肚子里怀的是本太子的种,敢动那孩子半根汗毛的人,本太子必让那人死无全尸!’
花如月只记得,那一刻的萧晟宇脸色铁青,却硬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那一刻的她,真真解恨。
“在想什么?”感觉到身后人儿没了动静,沈醉下意识止步,回眸看了一眼。
“怎么他们还跪在那里?”花如月刻意敛了眼底的感激,扭头夤蜃诺囊恢诖蟪肌
“他们愿意跪就跪着好了。”沈醉唇角抹过冷笑。
自古以来,死谏的确是最有可能改变帝王想法的途径,过往也不乏有过类似成功的例子,可他沈醉,偏偏不吃这一套,尤其是那个宰相,若非看在父皇的面子,他早就换人了!
彼时,沈醉现猓只扫了一眼,然后一个字都没说的走开了。
众跪臣以为他们的行为已经给这位年轻的帝王施加了压力,殊不知,沈醉扫过一眼后觉得非常满意,这些跪着的臣子,除了一两个凑热闹的,其余全都在他剔除的名单里。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北昭的朝堂早该换血,而萧子祁的到来,正巧成了沈醉的理由……
“太子殿下打算要他们跪多久?”花如月不确定沈醉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还是坚持到底。
以沈醉的智商,自然听出花如月的试探,没有开口,沈醉转身扯过花如月的袖子,“走那么慢,怎么,你想跟他们一起跪?”
“我有那么贱!”花如月悻悻耸肩,那些人是为处死萧子祁而跪,她跪过去算怎么回事,“麻烦太子殿下把手松开。”
“不松,还有,不许叫我太子殿下,叫我沈醉。”沈醉索性更近一步拽住花如月手腕,朝关雎宫走了过去。
“沈醉,你再不放我手咬你啦!”花如月气的想要跺脚,奈何身子却被沈醉一把拖过去,害得她险些摔到地上。
“嗯,你咬试试。”沈醉懒理花如月挣扎,正朝前走时忽觉手腕一痛,“花晴萱!”
一声唤,彼此皆是一愣。
“你再敢多咬一下,本太子就咬回去!”下意识的轻唤触动了两个人的心弦,花如月松开嘴,由着沈醉拉扯的跟在后面。
刚刚的情景好熟悉,沈醉的手,她也不是第一次咬了……
干枯的树枝‘咔嚓’断成两截,角落里,穆雪莹将刚刚的一切看在眼里,心底的恨仿佛狂啸的怒浪,喷薄欲出。
“为什么会这样?”分明是花如月,为什么会带着花晴萱的面皮!
“回小姐,好像……好像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回来禀报的宫女说太子殿下卯时未过就去了关雎宫,后来花如月出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云珠小心翼翼禀报。
“关雎宫,桃花园……本宫真不明白,花晴萱到底有什么好,何致沈醉这么为她!人都死了还要找替身!”白皙的手指攥成拳头,穆雪莹狠戾低吼,眼底迸射绝顶杀意,“那些大臣呢?宰相大人怎么说?”
“奴婢刚刚依着小姐的意思给那些大臣们送些水过去,宰相大人捎话过来,说是……太子殿下并没有表态,只看他们一眼就走了,他也搞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
“岂有此理!萧子祁呢?”穆雪莹美眸如冰。
“被关在寒宵殿,不过‘飞翼’在那里。”云珠低声禀报。
“他派‘飞翼’过去,摆明了是要保护萧子祁……花柔依是不是已经到了?”穆雪莹强自收敛愤怒的气息,轻声质问。
“已经到了,昨晚她有找人传话,说是想见小姐一面,小姐不是说先凉她一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