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音没有犹豫,自袖内掏出匕首断了绑在穆若溪手腕上的布条,尔后扯下幔帐,裹起衣裳残破的穆若溪,快步行至窗口,纵身离开醉梦居。
很快,穆若溪失踪的消息传到了钟粹宫。
‘啪!’的一声脆响,穆雪莹的这巴掌几乎使尽了全部力气,这还不解气,如果不是云珠拦着,翡翠方桌上的茶盘必会被穆雪莹甩在穆元霸的脸上。
“你是不是疯了?她说到底都是你的妹妹,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穆雪莹气结,重重坐在椅子上。
“姐姐你何必动这么大气,本侯只是吓吓她,也没真想对她怎样,而且姐姐不也说了么,他们过的越不好,你就越开心,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你开心不是!”穆元霸很清楚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是拜谁所赐,因尔对穆雪莹也是特别的恭敬。
“开心?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很开心?”穆雪莹指着自己差点儿没气绿的脸,狠狠咬牙。
“下次不敢了……”穆元霸耸耸肩膀,“可是姐姐,你得替我出气啊!在京都,竟然有人敢偷袭本侯,还敢救走那个小贱蹄子,这摆明了就是跟我们作对嘛!”
“滚!”如果眼前站着的不是自己的亲弟弟,穆雪莹恨不能让皇城侍卫进来直接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捅死算了。
“姐姐!”穆元霸极不甘心的凑过去,却被穆雪莹狠踢一脚!
“让你滚听不到么!你给我记着,这些天不许惹事,尤其不能到城楼找穆青的麻烦!”穆雪莹冷声警告。
但见穆雪莹动了真气,穆元霸只得退出钟粹宫。
原本是来找人替他撑腰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穆元霸这口气真是难咽,以致于他离开的第二日便到城楼下找穆青的麻烦,丝毫没把穆雪莹的警告放在心上。
沈醉这两日似乎很忙,白天基本不会到关雎宫,于是在花如月的授意下,锦音将穆若溪带进皇宫,安排在关雎宫旁边的厢房里。
“你就是穆青将军的妹妹?”虽然此刻的穆若溪被锦音换了张脸,但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明澈又坚定,像极了她的哥哥。
“我是。”穆若溪挺直了身子,她没问锦音这是哪里,也没问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换脸,其实只要不把她送回去,在哪里都无所谓。
不管接下来的路有多苦多难走,总好过在醉梦居的日子,又或者,大不了一死罢了。
“这里是北昭皇宫正东位的关雎宫,我叫花如月,把你带到这里是受人所托,我希望在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不可以走出这间院子,如此我方能保证你的安全。”花如月淡声开口。
“我可以问,是受谁所托吗?”穆若溪异常平静的看向花如月,“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是你的哥哥。”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花如月本不想把她扯到整件事里,可在看到穆若溪那双眼睛时,花如月改变了主意。
“哥哥……”穆若溪似极惊讶的低喃,忽而抬眸,“不用再试探我了,送我回醉梦居。”
那样坚定的语气,花如月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连锦音也是一怔。
“穆雪莹经常这么试探你?”花如月蹙眉,她料到穆雪莹不会让穆府嫡系一族好过,却没想到这两兄妹的日子竟然这样艰难。
穆若溪红了眼眶,“你替我带句话给穆雪莹,只要不伤害我哥哥,她要我怎么都行,只是她觉得让自己的弟弟凌辱我是能让她开心的事,随她的意!”
“我不是穆雪莹的人,正相反,我跟她之间有很深的仇怨,所以你不用心存顾忌,好好呆在这里,至于你的哥哥,我会保护他。”花如月特别认真的看向穆若溪,每一个字都说的异常坚定。
花如月知道,让穆若溪彻底相信需要时间,于是没有多做辩解,便与锦音离开了厢房。
“去城楼,如果穆元霸不老实,替我好好教训他。”像穆元霸那么肤浅的人,在受了‘委屈’,尤其是在穆若溪身上受了‘委屈’,他真是太有可能去找穆青撒气了。
且在锦音离开后半个时辰,花如月千盼万盼的人出现了。
不同于沈醉的妖冶,亦不似萧子祁的冷俊,裴颜卿就像是一缕清风,每每出现都会让花如月心绪莫名的宁静下来,好像有裴颜卿在,她便不惧任何艰难。
“你怎么带上这张面具了?”裴颜卿一脸嫌恶的表情,硬是把花如月所有的牵挂之词噎在了喉咙里。
“这张面具怎么了?你看不顺眼呐!”花如月没好气的耸耸肩,伸手拉住裴颜卿的胳膊走进内室,“萧子祁中了蛇毒,我把你给我的药丸全都给他吃了,却不见好。”
“你倒真舍得……”裴颜卿脸色微变,那些药丸是他专门为花如月炼制出来的,每一粒都是极品。
最主要,如果是对症下药,萧子祁吃了也就吃了,可那些都是补气用的,于萧子祁体内残存的毒素没有半点好处。
“蛇毒?”床榻旁边,裴颜卿手指轻叩在萧子祁手腕处,剑眉紧皱,眼底聚起凝云。
“是啊,沈醉说是巨蟒,我怀疑是花柔依干的。”在裴颜卿面前,花如月没有秘密。
“是有蛇毒未清,可他体内……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动……”裴颜卿脸色愈见难看,叩在萧子祁手腕的手指重了几分。
一侧,花如月不敢插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
“蛊虫,他被人下了蛊!”裴颜卿脸色骤变,起身自怀里掏出两粒黑色药丸塞进萧子祁嘴里之后,陡然转眸看